身離開，我忙開口把她攔下：“不用了。反正我睡不著，那就誰都別睡了，大家陪著我一起熬下夜吧。”我披散著頭髮倚在榻沿，微微勾起的唇角，一絲邪氣不經意間露了出來。

“主子？”小雪覺得最近主子的行為大膽不少，可此刻聽到主子的話，她還是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她無法接受。

若自己主子鬧得皇宮裡的人都睡不安穩，那後果恐怕……

“主子，奴婢不困，奴婢陪主子聊天好不……”

“小雪，今兒個我心情好，我給你唱歌怎麼樣？”不顧小雪的驚訝，我從床榻上下來，“就這麼定了！小雪給我更衣。外面還是冷，我可受不了。”

小雪無奈地搖搖頭。手上忙著為最近不太正常的主子更衣，心裡卻想著要不要派人通知皇上。轉念一想，在寂靜的夜裡，任何一宮中有個雞鳴狗吠都能隱約聽見，一會兒自家主子的歌聲準會傳遍皇宮，她也用不著稟報了。

子時三刻，人們都睡得很沉，正是好時候。

“主子，東西都備齊了，人也按主子的安排準備妥當了。”小雪看著院子裡的鼓啊、琴啊、笙啊、簫啊、笛子，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此時我已站在房頂上，衝小雪邪肆一笑，問：“詞人手一份了？”

小雪點點頭。

“嗯。唱不好沒關係，不在調上沒關係，但嗓音一定要宏亮，我是沒有力氣吼了，但我自問大家在我這宮裡頭還是吃得飽的，那就給我拿出些力氣來。”我望著院子中央站得整整齊齊的一排人，仔細吩咐。

“主子放心，奴才（奴婢）一定用盡全力！”

我滿意地說了聲好，然後開始放開喉嚨大聲唱歌。

我的聲音僅能起到帶頭作用，真正的殺傷力武器還是站在院子當中配合**部分的人們。

深夜的皇宮本就靜的很，又是人們都熟睡的時刻，這鬼哭狼嚎似的歌聲，估計站在宮牆外也能隱約聽見。

嚎的人數過多其實並不是最狠的地方，最狠的是，我選唱的是後舍男孩的《海盜船長》，信樂團的《死了都要愛》，還有那一曲悲鳴似的《殺破狼》。

咳咳，這些個都是多麼適合群吼的啊！

這還不算，人手一堆樂器，唱一遍換一樣，誓要把魔音穿耳進行到底。

“海盜船長，嘿咻嘿咻！粉紅娘娘，哎呦哎呦！~~”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生~~是為了證明，愛存在的意義~~殺~~是為了歌頌，破滅前的壯麗~~……”

東方九，你說，我要活著，你也是，生死相隨不適合我們。

可我想告訴你，已經錐心刺骨的愛，怕是死了也要延續的。

死了都要愛——

窮途末路都是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你與我之間的種種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亦不能休！

三首歌才輪了兩遍，就有安排在外面的太監一路小跑著回來稟報，“主子，徐貴妃派的人在路上了！”

“撤！”我一聲令下，趕緊讓小雪扶著我從房頂上下來，院子裡的樂器和人都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無蹤，跑得比老鼠還快。

待徐貴妃的人走到長樂宮時，他看見的是靜悄悄的院落，連守夜的人都找不到，喚了好久，才有個睡眼朦朧的小太監出來稟報說凌主子早睡下了問他有什麼事。

經長樂宮陵主子怒打華貴妃事件廣泛傳播，那個奴才哪裡敢驚擾長樂宮裡陰晴不定的那位，只好說沒什麼大事，不必喚你們主子起身，立刻轉身回去交差了。

可他前腳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