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芷踢掉了高跟鞋，換上空姐發的小包包裡的毛線襪子，頭也不抬道：&ldo;是很慘的，所以江與誠老師，你能把自己賣給赫爾曼，我就能搬出那個貧民窟了。&rdo;

初禮：&ldo;我以前也住貧民窟，直到我連貧民窟都住不起，晝川老師把我從街邊撿回家。&rdo;

晝川一聽立刻接話：&ldo;沒錯，這些年你欠下的房租購買一百個愛馬仕狗項圈了，我一分錢沒要‐‐&rdo;

初禮擰頭看晝川，後者理直氣壯回視她：&ldo;我對你好吧？&rdo;

初禮：&ldo;……是，所以我得把你的書賣給赫爾曼，算報恩。&rdo;

這會兒輕描淡寫的提起赫爾曼，氣氛一下子又有些微妙。

顧白芷點點頭道：&ldo;嗯，你們果然也是為了赫爾曼下一本書的合作去的？我就知道，初禮，你說你，當初要是來新盾多好‐‐現在咱們也不用為了赫爾曼的事那麼尷尬了……&rdo;

顧白芷話語剛落，旁邊三臉懵逼，明顯寫著：您哪看起來有一點尷尬了？

&ldo;你說元月社有什麼好啊，真的，管理層思想老化得嚇人，還有幾個腦殘……呃，被你懟走了一個小腦殘老苗，但是還剩下個大毒瘤啊，小氣又保守的，還看不起編輯‐‐這是最搞笑的‐‐明明是靠著編輯大人吃飯的混吃等死型營銷部，偏偏還看不起編輯‐‐新盾社雖然沒有比元月社富有一點，但是每個月還是能給我開五位數的……畢竟他們就清楚，沒有了我他們可怎麼活啊。&rdo;顧白芷將口罩塞好在前面的兜兜裡，&ldo;你要來我也給你開五位數，你偏不願意，真的，真的不知道元月社有什麼好的，你懷舊啊？喜歡古董？&rdo;

初禮：&ldo;……晝川老師跟我轉告你想挖牆角的時候，完全沒提薪資的事。&rdo;

顧白芷有些驚訝地看著初禮：&ldo;那現在你知道了，來不來‐‐噯算了，你混完年終獎再說吧，現在走平白無故便宜了梁衝浪那個摳門貨。&rdo;

初禮：&ldo;是這道理。&rdo;

女人開啟話匣子恆古不變的唯一經典套路‐‐

找一個雙方彼此都認識的人，然後，講他的壞話。

於是此時此刻，坐在辦公室裡看報表摁計算機的梁衝浪，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為初禮和顧白芷的友情奉獻出了不可估量的態度……

兩人從《洛河神書》漫展首發那日的活動安排開始吐槽，一路吐槽到&ldo;緣何故&rdo;與&ldo;今何在&rdo;事件，在顧白芷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節奏中，大家總算是挨過了最尷尬的時期，夜幕降臨。

……

晚上，機艙裡的燈熄滅了。

長達好幾個小時的飛機旅途枯燥乏味，顧白芷戴上耳機看電視劇去了，而晝川和江與誠兩個難兄難弟紛紛獻出自己的膝上型電腦，開始噼裡啪啦的碼字。

初禮迷迷糊糊地靠在晝川的手臂上睡了一會兒，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小時，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毯子，男人一隻手攬著她，一隻手單手碼字。

晝川沒發現初禮醒了，一雙眼還盯著電腦螢幕，手上噼裡啪啦，空格鍵摁得飛起，還壓低聲音和旁邊的人繼續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