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蛇皮。透過中介人的牽線搭橋,第二天黃昏,任天翔在一家偏僻的小酒館,見到了這個在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隔著劣質的珠簾,可以看到內堂有個矇矓的黑影在自斟自飲。任天翔在中介人的指點下,在門外酒桌坐定,開口問:“你就是蛇皮?怎麼證明?”
一柄蛇形鏢從珠簾中飛了出來,“奪”一聲釘在任天翔面前。望著桌上猶在顫動的蛇形鏢,任天翔不以為意地冷笑:“這種鏢誰都可以仿製,說明不了任何問題。”
“你想如何證明?”房裡傳出沙啞的喝問,聲音如蛇在沙面上簌簌而行。
“我想看看你的臉。”任天翔淡淡道,“聽蛻蛇皮有張特別的臉,那是他獨一無二的名帖。”
“你可知看我的臉,需要花大價錢。”房中人不屑冷笑。
“我知道,至少一萬兩。”任天翔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張錢票,“這是通寶錢莊五萬兩錢票,不知能否看清閣下的臉?”
房中靜默片刻,才聽蛇皮問:“肯花五萬貫,你的目標必定不簡單。”
“所以看清閣下的臉後,我才敢以大事相托。”任天翔毫不退讓。
房中再次靜默下來,就在任天翔感到有些不耐煩、正待再次相問時,突聽身旁有人淡淡道:“你是極少數有幸看到我臉的僱主。”
任天翔嚇了一跳,轉頭望去,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多了箇中年漢子。那漢子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只是非常安靜,當他坐在那裡時,就像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臉上佈滿了令人噁心的紅斑和黑癬,像蛇皮一般五彩斑斕。任天翔知道這是他的標誌,沒有人偽造得來。
“看清了?”蛇皮轉頭望向任天翔,眼中閃爍著蛇一般的冷光。
任天翔點點頭,趕緊別開翻光。那是一…張能令人做噩夢的臉,誰也不願多看。他將錢票遞過去:“這是五萬貫定金.事成後我再付另外一半。”
“公子出手真是豪闊,想必目標也不是尋常人。”蛇皮並沒有去接錢票.顯然已猜到這錢不好賺。
“是洪邪,洪勝幫少幫主洪邪。”任天翔坦然相告,到現今這地步,他只能信任這個惡名昭著的殺手,信任手中的錢能改變妹妹的命運。
蛇皮輕輕吹了聲口哨:“果然值這個價,算上得手後跑路的開銷,你給的價錢還算公道。你等我訊息,一個月內保證辦妥。”說著他就要去拿錢票,卻被任天翔收了回去,他對蛇皮正色道:“三天.準確說是兩天,你最遲要在洪邪成婚之前幹掉他,晚_一點都不行。”
蛇皮一愣,失口道:“不可能!三天之內要得手,那是盲目冒險。”
“這麼一筆鉅款,值得很多人去冒險。”任天翔揚了揚手中的錢票,神情傲然。他知道談判的技巧,所以在暗中對蛇皮施加壓力。
蛇皮咬著牙遲疑了良久,終緩緩道:“將價錢翻一倍,預付十萬貫,我或許會冒這個險。”
任天翔只想儘快除掉洪邪,只要不超過他的承受能力,價錢對他來說不是主要考慮。他毫不猶豫地又拿出一張錢票,一起遞到蛇皮面前:“十萬貫,事成後再付另外一半。”
蛇皮兩眼放光,緩緩接過錢票.輕輕吹了聲口哨:“公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這活兒我接了,你等我好訊息吧。”說完他像蛇一般,悄無聲息地滑入內堂,片刻間便不見了蹤影。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為繁華的長安城增添了幾分喜氣。洪勝幫少幫主洪邪與義安堂前任堂主任重遠的女兒任天琪的婚事,成為了長安城街頭巷尾的談資。當年義安堂與洪勝幫在長安城的衝突和火併.大部分長安人部還記憶猶新,沒想到這江湖上有名的冤家對頭,如今卻結成了姻親。
洪邪跨坐身披綵緞的高頭大馬,一早就率領聲勢浩大的迎親隊伍,出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