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錢你們看著給好了。”“有這等好事?”張彪起身打量了一圈,挑剔道,“裝修一般,客房也不大,要不是看你們這兒清靜,口自們也不會住這裡。我們有六十多人,百多匹牲口,每天一日三餐加牲口的草料和店錢,就按一天一貫錢算吧。”一天一貫錢連六十多人的店錢都不夠,更何況還要吃飯和照顧牲口。不過任天翔卻沒有半點異議,笑道:“彪哥說多少就多少吧,我們掌櫃最好說話了。”
王豹連忙提醒:“任兄弟還是去向掌櫃享報一下吧,這麼大的買賣你能作得了主?”任天翔笑道:“豹哥不用擔心,一百貫以下的生意我這個小二都能作主。”王豹還想說什麼,張彪已喜滋滋地道:“這是你說的,可不能反悔。這裡有三貫錢,我們先定三天。”
任天翔接過錢,轉身來到櫃檯。小芳見他竟然要做虧本的生意,氣得滿臉煞白,她氣唿唿地將賬本往任天翔面前一扔:“這賬我沒法記,要記你自己記!”任天翔只好拿起賬本記下賬目,然後拿出所有客房的鑰匙,來到張彪、王豹面前,笑道:“鑰匙都在這裡,你們隨時可以住進來。”張彪搶過鑰匙,對王豹笑道:“你先讓廚下準備酒菜,我這就去請總鏢頭過來。”說完如飛而去。
王豹卻不像張彪這般愚魯,他將信將疑地打量著任天翔,遲疑道:〃兄弟,我要好心提醒你,一貫錢包六十多人的吃住肯定不夠,何況還有牲口的草料。
你接下的是單虧本的買賣,你們掌櫃能饒得了你?〃
任天翔哈哈一笑:“豹哥不用擔心,我們掌櫃把朋友看得比錢財珍貴百倍。他一聽說是蘭州鏢局丁總鏢頭的鏢隊,就是不收錢都要交丁總鏢頭這個朋友。”王豹釋然笑道:“總鏢頭在西域確實是威名遠播,你們掌櫃倒也識得英雄。不知掌櫃如何稱唿?我當替總鏢頭先行拜問。”
任天翔眼珠一轉:“我們掌櫃名叫薩多,是個波斯人。雖然他有病在身,不過既然豹哥這般客氣,我這就去請他下來,他一定不會為一點小病就怠慢了朋友。”說著也不等王豹阻攔,便飛奔上樓。
少時,一個年輕英俊的波斯胡商被任天翔領下樓來,那胡商有種天生的雍容華貴,舉手投足優雅從容,令閱人無數的王豹心生敬意,連忙上前拜見。二人正在寒暄,就聽門外車馬嘈雜,人聲鼎沸,蘭州鏢局的大隊人馬已陸續趕到。
嘈雜聲中,一個年近五旬的漢子被眾鏢師眾星拱月般擁人,那漢子身材魁偉,一襲玄色大擎隨隨便便披在身上,眉宇間有著江湖人特有的風塵和滄桑,亮如晨星的眸子隱含冷厲,龍行虎步中透著一絲隱隱的霸氣,那是威鎮一方的豪傑才有的獨特氣質。
不用介紹,任天翔也猜到領頭這漢子就是蘭州鏢局總鏢頭丁鎮西,看到緊跟在他身後的紅衣少女丁蘭,更是證實了這一點。幾個月不見,丁蘭的臉上多了些僕僕風塵,不過依舊掩不去她的冷豔。
任天翔乍見丁蘭,心中又驚又喜。不過眾目睽睽之下,少年男女交往多有不便,他只得對丁蘭擠眉弄眼。丁蘭也看到了他,臉上閃過一絲喜色,不過礙於在父親面前,她只得對任天翔微微一笑,算是招唿。
“哪位是這裡的掌櫃?”丁鎮西四下一望,目光立刻落到薩克太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閱人無數的他一眼就看出薩克太子氣質高華,實非尋常商賈可比,那份不可多見的沉凝冷靜和雍容華貴,決不遜於任何貴族子弟。他打量著面前這英俊的波斯商人,沉吟道:“聽說你願以每日一貫的低價讓我們住宿,這可是虧本的買賣,我想知道原因。”
薩克太子早已得到任天翔的叮囑,微微一笑道:“丁總鏢頭是威震一方的豪傑,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在下的榮幸。你能屈尊到敝店駐足,就已經是給了我薩多天大的面子,錢財俗物,提它做甚?”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何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