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廢話一堆,”他漠著噪音,“聽多了傷身體,留給大師兄享用吧!”
“昊兒!”于思思再度不顧身份尖叫,卻喚不得弟弟的回頭一顧,她轉向官雲飛皺眉,“你看這小子還是這要死不活的德行,真不知道爹硬讓他走這趟有何意義。”
“不!”官雲飛搖搖頭,寵溺地摟摟妻子肩頭,他是個男人,觀點自不同於思思,他看得出於昊的轉變,雖然他並不清楚師弟轉變所為何來。他對她柔笑道:“小師弟真的長大了,眉宇間已是屬於男人才會有的自信了,收起你的擔心,他會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你確定?”于思思還是不放心。
“我確定!”官雲飛點點頭。
老實說,即使真無法確定又能怎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過,旁人即使再擔心也是無濟於事的。
第八章
就算真能成熟到知道什麼是當為的,可漫漫兩個多月的等待還是能溶蝕人的意志力的!
壬王行蹤不易掌握,王府裡又戒備森嚴,這陣子更多添上了來自於西廠的禁軍,符壽佯作好心,說近來壬王為了萬貴妃娘娘的事情惹上了些江湖人物,身旁需要更周密的保護。
前陣子皇城一件大事就是萬貴妃的出殯送葬,那萬貴妃生前極寵於天子,死後更是倍極禮遇,萬貴妃之死從入殖到停樞到出殯,運籌帷帽的都是被尊奉為張天師的張彥嶼,任誰都看得出這廝巳得寵於當今皇上朱見深,對於該如何扳倒他為冤死者申冤,官雲飛及於昊心底更無勝算。
萬貴妃出殯之日,張彥嶼高昂著首行於車駕之前,執紼者約達千人,送葬隊伍中還有鼓樂隊,一路上吹吹打打,僧侶們則高聲念頌經文,到達皇陵時,眾人目送之下許多紙紮的男女僕役、馬、駱駝,金線織成的綢緞及金銀貨幣投入了熊熊火裡祭給了萬貴妃,而兩旁則是鼓樂齊奏,喧譁嘈雜久久不息。
遠遠站在山拗處冷眼瞧著這一切的於昊,忍不住為跟前所看到的一切嘆息,據聞此次萬貴妃之葬花費共計數萬兩白銀,前陣子黃河決堤,這些可以拿來濟贍災民供其數年衣食無虞的銀兩,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耗在個已死的女人身上?
只因為,她是皇帝喜歡的女子?
雖說國喪耗資不菲,但明眼人都不難看出,主辦這次喪葬的張彥嶼將是此次大葬的最大得利者,不只他,與其狼狽為奸的符壽該也得著不不少好處,所以才會這麼盡力幫張彥嶼剷除異己,生怕失去了這可以幫他一道哄騙皇帝的茅山道士。
隔得遠,於昊終於首次見著了此次任務裡,他急著想見的朱佑壬。
立於張彥嶼及符壽兩個猥瑣小人身旁的朱佑壬衣著尊貴而簡單,渾身一股過人而不凡的氣度,目視著眼前正進行著的喪禮儀式,他臉上是合宜的哀矜,可在見著那一堆繁雜禮儀和可笑的鼓樂齊奏時,他的眼神有著明顯的不耐,嘴角也漾起了吊兒郎當嘲佞的諷笑。
他身子修長高大,絲毫沒有一般出身富貴子弟予人慣有的荏弱印象,配上那一臉俊美的五官,高挺的鼻樑,薄削而含笑的唇,似放縱又邪氣高傲的下顎,這樣的男人,只消一眼便令人無法忘記。
於昊下意識地鎖了眉心,他會肯幫他扳倒張彥嶼嗎?冒著觸怒龍顏的可能?冒著與西廠禁軍決裂的風險?
他憑什麼幫他?
這男人已位登及板品,呼風喚雨慣了,有必要為了他們這些升斗小民的冤屈而自攬麻煩嗎?
於昊無語,日頭下的朱佑壬依舊閃亮耀眼。
可他已不能再等了,他咬咬牙告訴自己,他真的已經不能再等了。
若不能再有所行動,他一定會瘋的!
彰榮王府大門傳來重重敲門聲,門一敞,火炬閃動夾雜著刀戟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