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活著的我的一剎那,也如同這些獲得新生的人一樣激動吧。
可逝去的亡者,卻只能與親人訣別,埋葬這這片浩渺的大海之中,他們不像這些人幸運的遇見了我們,就如同我的爺爺和我的幾個叔叔。
我一下有種很想出去看看的衝動,即使能為這些人倒上一杯熱茶也是好的。可阿伽雷斯顯然沒有放我走的意思,我僅僅是剛動了動腿,就被他的手按回了原地,魚尾擠進我的雙腿間,將我整個人籠在身下。
我慌亂的急忙掩住,因門板後喧譁的人聲而愈發難堪,惱羞成怒的當即想照著他面門來上一拳,卻見他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用鼻子湊在門縫間淺淺嗅了一口,嘴角眼梢染上了一層警惕的鋒利神色,好像遇到了什麼天敵一般。
我的心中立時上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什麼東西能讓兇猛的人魚這麼緊張?
“別…出去…”阿伽雷斯的手按在門板上,眼睛探尋的眯了起來:“Some thing……”
我奇怪的隨他撇過頭去,目光透過門縫間看向甲板上,正好落在一個佝僂著背的人的身上,那似乎是一名普通的老者,可當我當目光挪到他垂在大衣下的手時,忽然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異樣,心裡猛地一驚!
他掩在衣服下襬的手裡,分明捏著一把槍!
一個遭遇海難的老人拿什麼槍?!這夥人也許是…
我突然想起報紙上曾經報道過的某些悚然聽聞的新聞,那些遭到恐怖遭遇的船隻與我們現在的經歷何其相似!我霎時出了一背的冷汗。
我們被騙了,這些九成九是偽裝成海難倖存者的海盜!
該死的!
我唰地站起身來,用力錘了一下門板,試圖吸引門附近的水手過來,好悄悄提醒他們這個可怕的事實並見機行事,我絕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只會讓事態變得更糟;“嘿,你能過來一下嗎,亨利?”
我衝著最近的那個水手輕聲叫道,提心吊膽的望著周圍的那些假難民,希望他們並察覺到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身份。
“德薩羅先生?
他疑惑的向我靠近過來,然而就在這要命的時刻,我突然看見其中一個老人直起身子來,手中抓著什麼東西往地上一砸,我的驚叫的同時地上騰然冒起的一大片白色煙霧,剎那間甲板上所有的人影都被矇蔽其中,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阿伽雷斯將我的身體一把拽離了門前扔在了床上,我的雙目卻還是被灼得一片刺痛,眼淚被刺激得一下流了出來。
“FUCK!是瓦斯彈!”
我胡亂的揉著眼睛,心惴惴的狂跳起來,知道大事不妙,門外我們船上的人恐怕已經遭到了襲擊。我緊張無比的從床上坐起來,阿伽雷斯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嘴唇貼在我猶如著火的眼皮上,伸出舌頭舔著我的眼縫。
我反應到他是在為我減輕瓦斯氣體給眼球的刺激,即使他這樣親密自然的舉動令我尷尬至極,在此時迫在眉睫的危險境地下也只好忍耐,於是我配合的一動不動,任他把我的頭按在枕頭上舔舐眼皮。
“砰,砰,砰——”
門驟然被猛踹了幾腳,發出幾聲地震般的巨響,接著一陣震耳欲聾的子彈掃射聲在金屬的艙面上炸了起來,我霎時間被這種猛烈的槍聲嚇得渾身一抖,立刻捂住了耳朵,大腦裡卻還是激盪起嗡嗡的耳鳴聲,頭痛欲裂,阿伽雷斯也因此怔了一怔,伸出手爪將我的頭按進了懷裡,身體每寸肌肉猶如弓弦一樣拉緊著,摟著我半身直立起來,喉腔裡發出了一陣詛咒似的粗沉低鳴。
“裡面的傢伙,快點出來,我數十聲,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多一分鐘,哈哈,外邊這些蠢驢就多一個去見上帝的!”
一個粗獷的男人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過來,硝煙的氣味從縫隙裡鑽進了我所在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