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領著小雀兒一邊閒聊一邊往回走,天氣炎熱不一會兒又汗流浹背口乾舌燥,路過一個村子小雀兒便要去借水喝。 正好看見村子一戶人家門口有一堆人在說話,兩人便徑直走了過去看到是一群婦人:“嬸,俺倆口渴藉口水喝”。 那群婦人正在說著話,聽到有人叫扭頭望去見一個少年領著一個小孩,咦,一個婦人指著小雀兒道:“你是柳莊的老孫家的吧”。 小雀兒嗯了一聲,附近村子比較稠密,相隔都不遠且經常趕集,村民相互之間大都臉熟。那婦人聽了,扭頭就對另一個婦人道:“他們村有個員外郎,家大業大還有個閨女兒,你可以去那問問去”。 那婦人便問哦了一聲:“小哥兒,你們村有員外郎?” 小雀兒皺眉,抬頭看了一眼常宇,他不太明白員外郎的意思。 “就是有錢的大戶人”,常宇低聲說了,小雀兒點了點頭:“胡老爺家有很多牛也有很多田” “她家有閨女麼?”那婦人又問。 小雀兒點了點頭:“有,生的可好看了呢”。 那婦人一喜:“你帶我過去可好”。 小雀兒又看向常宇。 “帶你去作甚?”常宇也有些莫名其妙,然後那幾個婦人就七嘴八舌說開了,原來這婦人是個苦命人,不堪丈夫家暴逃了出來,一路乞討一路討生計,好在做的一手好女紅便想找一大戶人家教女紅。 原來如此,常宇聽了也深表同情,便應了,喝完水後便和小雀兒帶著那婦人回村去了,路上常宇仔細看了那婦人大概有個二十七八歲,頗有幾分姿色,穿著一身粗布衣服雖是夏日包裹嚴實,隨口問了句她有孩子麼? 婦人搖頭反問常宇:“聽小哥兒口音不似本地人啊”。 “常哥兒是漢陽城裡頭的”小雀兒搶話,然後又對那婦人說:“聽嬸兒的口音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啊”那婦人隨口道:“我孃家本是山西人,雖嫁來多年但口音一直改不了”說著便盯著常宇問道:“城裡頭員外郎很多,小哥兒可有相熟的給介紹下”。 常宇剛想說話,小雀兒又說了:“常哥兒的主家就是富人家,俺娘說了老張頭那外甥家很有錢的,是吧,常哥兒”。 婦人一聽,歡喜不已,連忙問常宇:“主家可有妙齡女子?” 常宇搖頭,他哪裡愛管這種事:“嬸,您先去胡老爺家看了再說吧,若是在不行再去漢陽城裡頭碰碰運氣,反正也就二十多里不遠”。 那婦人點頭應了。 兩個村子相隔不到二里地,轉眼就到。 常宇讓小雀兒領那婦人去胡老爺家,他則徑直回家,見老張頭在院子外邊的菜園子里正忙活便走過去幫忙,院子裡正在看書的王徵南聞聲走了出來和常宇打了個招呼,便在旁邊的樹下又安靜的看書。 他看書可真的不是為了扮演個秀才公,是真的在看書。 當然了看的不是為了科舉的八股文,而是兵書。 戚繼光的《紀效新書》 “青衣不在家麼?”常宇在菜園子裡拔草看了樹下的王徵南隨口問了一句。 “剛出門溜達去了”王徵南迴道。 常宇笑了笑:“她不愛去集市也不去看戲,這巴掌大的村子有什麼可轉悠的,還天天的轉悠”。 “你不也是天天溜達,你有你的樂子,她有她的去處”王徵南淡淡一笑,他現在的身份是秀才公,而常宇是他的僕從,所以說話無論稱呼還好是語氣都是隨意。 不過即便如此,外人雖看不出什麼蹊蹺,但老張頭卻知道沒那麼簡單,見過誰家的僕從天天亂溜達也不用伺候少爺的麼。 “哦,那你倒是說說她的去處,總不會去學女紅去了吧”常宇隨口說道。 王徵南哈哈大笑:“她自小自立自足女紅針線不在話下,哪還用別人教,她是在行醫佈道”。 嘿,常宇也忍不住笑了,自古道家和醫術就是一脈相承,傳說醫術就出自道家,古代醫者幾乎都是道士,而道士修道的同時也多修醫術。 青衣自小在觀中耳濡目染,讀經書也學醫術。 想必是近來在村子裡見有窮人家看不起病便善心大發了。 只是佈道…… “村裡胡老爺的母親通道,青衣每日登門為其釋道”。 外來和尚好唸經,這年頭佛家信徒可遠比道家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