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審烜帶領近百家丁急匆匆趕到城下就要往上衝,卻被守城官兵攔住:“王爺可以上去,家丁必須留在城下,且要五十米外”。 若在平時,以朱審烜的身份地位和脾氣非要搞事情不可,但此時他一不敢,二也沒那心情。 匆匆爬上大南門尋常宇,卻被告知正在西城! 城上士兵正在忙著搬運戰備物資,忙碌且擁擠不堪,朱審烜費了好大勁擠了一段路,已經滿頭大汗。 確切說常宇並不在西城,而是在西南的角樓裡,正在二樓和周遇吉,應時盛等人憑欄望遠。 “呼呼呼,賊軍退了麼?還會來麼?”朱審烜喘著粗氣爬上樓,直瞪瞪的看著常宇。 “你都來了,他能不來麼,你可是他夢寐以求的心頭肉!”常宇打趣道。 朱審烜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本王還以為要打到天亮呢,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呵……,周遇吉和應時盛聞言忍不住側目 常宇沒他倆那麼客氣,翻了個白眼:“若等到他打到天亮,估摸就打到你晉王府了”。 朱審烜略感尷尬:“外,外邊那些士兵運那麼多水上城幹嘛?” 他上樓時發現大批官兵從城下西南角的南海子裡破冰取水往城上運。 “裝修一下!”常宇淡淡一笑。 裝修?朱審烜一時反應不過來。 “報大人,王總督,蔡巡撫率大批民夫趕來”有錦衣衛來報。 常宇微微點頭,對應時盛道:“應總兵去交接一下”。 應時盛轉身下樓。 常宇這才拉過朱審烜道:“你來早了” “啥意思啊,怎麼今兒說話雲裡霧裡,一句都聽不明白”朱審烜有些不耐煩。 “好,那咱家就說明白些,這個時候大夥都在忙,士兵忙著輪替及補充戰備,各位文武將官各司其職也是忙做一團,王爺此時過來作甚?犒軍,不是時候,嘮嗑,大夥也沒閒工夫!”常宇表情淡淡說著,周遇吉扭頭望著城外,強忍笑意。 “你,合著您的意思是本王一無是處,啥忙都幫不了,還添亂了?”朱審烜一臉怒氣。 “話也不能這麼說,您可是太原名片啊,太原的靈魂,只需你一露臉,全城將士都打雞血似的嗷嗷叫,只是此時時間不對而已,這黑燈瞎火的誰看得見你呀!”常宇趕緊安撫道。 朱審烜一聽,臉色漸緩一臉的傲嬌,:“哼!算你圓的快!” “這可不是圓,說實話這當口你趕緊回府休息,明兒天亮早起,熬鍋粥帶著王后來城上犒軍,最好再給點更實惠的,比如金銀珠寶啥的”。 剛才臉色還有喜色的朱審烜瞬間又要暴起:“金銀珠寶?王府還沒被你坑光啊,哪裡還有銀子啊……” “那就畫個餅,找別人付賬啊”常宇眼睛一翻 “找別人,找誰啊……哦,沈王府的……”朱審訊眼睛一亮。 常宇差點就一拳打過去了,老子剛敲完一筆,人家又剛死了爹,你丫是不是想連朱回洪也給逼死啊! 朱審烜臉色一紅,想想也是:“那,那還找誰啊,城裡豪紳都被薅一圈了”。 “薅一圈又沒薅光,這些豪紳家大業大你薅的那點焉知不是九牛一毛,連人家皮毛都不傷!”常宇怒其不爭。 也對呀,此時倒是個好機會,朱審烜立刻領悟到了薅羊毛的真諦:“本王先走了,有急事要辦!” 說完轉身蹭蹭蹭就下樓了。 “等你好訊息哦”常宇不忘探頭叮囑。 “晉王爺倒是一把好刀啊”見朱審烜離開,周遇吉轉身輕笑。 常宇嘿嘿一笑:“那也看這刀誰來用了”。 “也是,晉王爺聰慧換做旁人把他當刀用可能反被傷,可是廠督和他脾性對味,看來合作還很愉快!” “那是相當愉快啊”常宇一臉笑意,心中卻暗罵周遇吉老油條眼毒。 天色微亮,東方紅日尚未浮出,其實是一天中最冷之際,不夠此時城內街頭巷尾已經湧出不少百姓在交頭接耳。 昨晚一場激戰聲勢如此浩大,驚的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整夜未眠,此時宵禁一過,便紛紛走出家門四處八卦打聽訊息。 鼓樓和鐘樓一向是人群最聚集最擁擠的地方,不過此時官方通告尚未貼出,這些百姓只好向那些巡邏官兵打聽訊息,聽到的也僅是一句:賊軍攻城受挫,退了。 退哪了?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