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隔著香河縣城一南一北相距不足十里地休整,對方一舉一動皆瞭如指掌,剛剛死裡逃生的李巖並未因為強援至而輕敵,畢竟清軍強悍的戰鬥力他剛剛已經領教過了,且付出了極其慘痛的代價,十去四五幾乎把隊伍打散了,而清軍折損不足千餘,這就是實力的懸殊! 晌午剛過,將士草草進了食,斥候來報:韃子援兵至估摸五千有餘! 李巖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來的快且兵多將廣,此時清軍兵力已達萬餘而己方與其兵力相當,但其戰力…… 見諸將臉色凝重,李巖故作輕鬆一笑:“韃子連連調動,督主大人那邊豈能沒有應對之策,想必很快便有訊息傳來或在後拖住韃子主力或有援兵至又或……” 最後他那個沒有說出來,但眾人都知道他想說什麼,撤退!不可能,小太監費盡力氣佈置這麼久的計劃,豈能輕易說撤就撤! “這裡沒別人吾等亦非普通士兵李將軍就不要故作輕鬆了,局勢如何咱們心理都有數,眼下韃子兵至除了硬幹別無他法,至於能不能幹的過人家另論,但無論如何總不能不戰而逃,吾等當以李將軍為榜樣,視死如歸勇往直前!”騰驤衛程明的話很有份量,其不光是其首領之一又因和常宇私交甚好,並令其暫統兩衛,也就說此時兩衛他是老大。 見他如此凌然大義,諸將為其所鼓舞:為大明,為親衛,為皇上,死戰! 這邊李巖與諸將誓言死戰,而另一邊尚可喜則與尼堪以及滿達海兩兄弟商量戰術,額,毛的戰術,這種平原野外直接衝殺過去即可!唯一的調整便是讓滿達海和瓦克達兄弟的援兵在前,而剛才打過一場的兵馬在後。 午後三刻馬蹄聲急,尚可喜率萬餘騎兵緩緩南下,明軍斥候急報,李巖故伎重演再次以品字型陣勢嚴陣以待,對此尚可喜只是冷笑不語,遙望遠處明軍戰陣如同看一片屍骨! 兩軍蓄勢待發陡然之間十餘里內遍佈殺氣凝聚成形呼嘯成風攪動天上陰雲滾滾,緊鄰戰場的香河縣城如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中的一夜扁舟,城中百姓驚魂不安一會見兩軍廝殺明軍要敗,喪膽之餘援兵至打退了清軍自是欣喜若狂,誰知沒多久清軍又來兵鋒更甚從前,百姓頓時死灰一片,均知若明軍敗,則全城無一生還! 還是原來的戰場還是原來的對手,尚可喜率部近前這一次沒有一句廢話,更沒一絲猶豫距離明軍一里地時下令發起衝鋒,甚至連打法都沒有絲毫改變,就倆字,直衝!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李巖身負重傷難以上陣再戰,則坐陣後指揮,戰場則交給了金吾衛和騰驤,兩衛八個統領更是身先士卒衝殺在第一線! 這不是清軍第一次對戰明軍,卻是親衛軍們第一次正兒八經正面迎戰那如雷貫耳的大清鐵騎,到底是大明皇帝親衛軍的刀快還是關外韃子的馬快,試過才知道! 清軍沒讓親衛軍們失望,拿出了壓箱底的實力,萬餘騎兵地動山搖衝過來一頭就將正面的程明所率的騰驤衛兵馬險些沖垮,若不是東西兩翼金吾衛奮力側攻分流,當真有可能被人家一個照面掀翻,那騰驤衛的臉可丟大了! “夠勁!真特麼的夠勁!狗韃子且看看爺爺的手段吧!程明怒極而笑”率親兵奮力殺敵,僅僅短短半盞茶功夫身上就見了血…… 天地間一片蕭殺,空中悶雷又起,血腥味蔓延十餘里,香河城內百姓瑟瑟發抖,城上觀望者雙腿發軟。 而就在同時間,距離香河西北四十里外運河畔,常宇渾身皆被鮮血所染,持刀望天桀桀狂笑,鬼面獠牙令清軍望而膽寒,其手中那柄朴刀更是嗜血兇物,沾者無不斷肢喪命,加之其身側那鐵塔凶神兩人聯手在清軍陣中如入無人之境! 多爾袞果然窺破小太監的企圖,當其潰孔有德孤軍深入行五里地時,孔有德突率大軍殺了個回馬槍。 而且這把槍又粗又長,清軍多達五千其中多為各大佬麾下精銳,也就是昨日伏擊常宇的那些兵馬。 這一次瞧你還望哪跑!二狗子孔有德一臉狠毒望著陣中大殺四方的鬼面獠牙冷笑不已,昨日你兩支重甲兵都掙扎不得若不是有援兵及時打援早已喪命,此時不過二百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