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則今晚,晚則明早敵我必有一戰!”帝都城東數里外的樹林裡,常宇和一眾麾下坐在樹蔭下,手裡拿著一個樹枝在地上劃拉著,最終停在通州城北,言下之意這一戰必然在北線,也就是黃得功部。 “黃總兵身後雖有親衛和京營數萬人馬可謂兵多將廣,然則卻少騎兵若對陣清軍鐵騎怕是……吾等是否前去支援”金吾衛統領之一程明臉色略顯凝重。 李慕仙呵了一聲:“若需支援,廠督大人先前又何必分兵”此言一出,程明略顯尷尬:“原來廠督大人早有應對之策”。 常宇輕笑搖頭:“非本督有應對之策,實則是扔包袱給黃總兵,他雖少謀,但勇武過人敢打敢拼,加上其沙場經驗豐富手頭又有重兵,雖騎兵略少,但若對陣萬餘清軍,即便不敵亦不會慘敗,甚至有可能反手一耳光打的清軍暈頭轉向”。 “可廠督大人怎料得韃子只發兵萬餘狙擊黃總兵而非傾全軍之力呢”騰驤衛指揮使之一的董海城問道:“若韃子傾盡全力,黃總兵豈非危也” 常宇微微一笑:“你當咱們躺在這樹林裡乘涼多爾袞會不知曉?你當多爾袞破了通州城後為何不走,難不成是城中有他流連忘返的風景?” 額,諸將先是一怔,隨後便都反應過來了,很顯然多爾袞破了通州城後不走是要在周邊縱兵搶劫,這要分散一部分兵力,其次他們的探子一定也發現了常宇這路人馬,必然也會留一部分兵力在城中以防萬一,所以決然不會傾全軍去幹黃得功,最多分兵一半,也就是萬餘人馬,也恰恰是在黃得功能承受的範圍內。 原來如此,怪不得小太監能如此沉住氣在這戲水乘涼,諸將本就對常宇各種推崇,現在見其運籌帷幄的氣度更是心服。 唯一人除外,從出城至此一直都黑著臉不說話,別人也不和他說話。 常宇很快就注意到他了,抬手一指:“扛大旗的,你是酒沒夠還是沒喝酒,怎滴無精打采的黑著臉給誰看呢”。 沒錯,這人就是賊軍中最赫赫有名的衝陣戰將郝搖旗,先前為明軍所俘,終是投常宇麾下,從保定府隨軍入京,此番又隨常宇出城追擊清軍。 “酒是好酒,喝的也痛快了,奈何在官家手下當差,沒的一點自在,別說拎刀殺敵了,便是連旗都沒得抗了”。郝搖旗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常宇一怔:“誰不讓你拎刀殺敵了?還是說你喜歡扛旗讓本督給你造一面大旗不成?” “俺自然不喜歡扛旗,俺喜歡上馬殺敵,可是廠督大人是要俺單刀匹馬麼,俺在闖王……賊手下怎麼著也是個領軍大將吧手底下上千人呢到這可好了連個使喚的小兵都沒了……” 原來感覺自己被輕視了,常宇恍悟,他近日公務繁忙各種事都要操心,根本就忘記他的存在了,直至出城那一刻才想起還有他這麼一號人,順手帶在身邊思謀適時用一下,沒想到這貨自己就急了。 也罷,這麼一把兇狠的刀,不用倒是可惜了。常宇想了一下,便讓金吾衛和騰驤衛各抽調五百人馬交由郝搖旗統領,令其為先鋒,率兵先行至通州城外襲擾,言之不可戀戰。 郝搖旗領令欣然前往。 李慕仙望其背影皺著眉頭:“廠督不怕他誤事?” “水太清,攪渾了好摸魚!”常宇嘿嘿一笑,李慕仙微微點頭:“天黑水渾,各安天命吧”。 常宇眉頭一挑:“聽你這牛鼻子的話怎麼好像沒點信心啊!” 李慕仙長嘆一聲:“廠督大人,或許多爾袞也在等水渾呢?” 且,常宇翻了個白眼:“哪又如何?本督早他一步落子,就是摸魚也是本督先摸”。 “若非如此,貧道先前就出口阻攔了”李慕仙說著脫了外邊道袍朝水邊走去:“淳風,過來給為師搓搓背”。 “不怕雷劈的玩意”常宇嘴一撇低聲罵了句,正欲尋賈外熊聊會天,卻見陳汝信匆匆跑來:“廠督,打起來了”。 常宇一驚:“韃子來了?” “不,宋洛玉和老九打起來了”。 啊,常宇一臉疑惑,起身匆匆走去。 東廠麾下有直屬四營,宮字營乃長子最得常宇寵愛自不用提,餘下黑虎營乃常宇麾下猛將屠元在太原從各部抽調精兵所建,黑豹營乃從近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