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看著眼前這個凶神惡煞、帶著耳釘的中年男人,漫不經心笑了笑:「先別急,坐下來好好談談,等談到一定程度後,我當然會讓你見到人。」
鮑坤一開始急著想向安以柔要人,還沒看清楚周圍環境,現在耐著性子,勉強坐下來,環顧四周後看到了顧靜寒。顧總是南城的名人,經常登時尚精英欄目頭條,誰不認識她?
更何況顧靜寒和安以柔還是死對頭,兩個人之間有淵源。鮑坤私下裡沒少聽肖時韻抱怨。
因這幾層關係疊加在一起,他對顧靜寒尤為深刻,現在看著那張冷冰冰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心中一顫。
原來安以柔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給自己找了個實力強悍,身手又不錯的好幫手。鮑坤暗自沉思著,現在越來越感覺,安以柔這次肯定是別有所圖,絕不會為了區區錢而來。
鮑坤懶得浪費功夫,直接切入主題:「說吧,你想要什麼賠償?」
安以柔淡淡一笑,輕輕抿著兩口茶。顧靜寒和寧夕沒吭聲,一直在邊上沉默著,已經把這次談判的主動權全部交付給安以柔了。
安以柔喝完茶後,把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擲,頓時水花飛濺,灑的到處都是。
安以柔表情特別嚴肅,瞪著鮑坤,也懶得賣關子:「既然你都這麼爽快了,那我就實話實說,你去跟肖時韻說,要想讓我成功放人,就把江北那塊地的開發權轉讓給我。」
事情果然沒出鮑坤所料,只不過還是讓他驚訝了,安以柔居然私自大開口惦記著江北那塊地的開發權。瞬間就怒了,果斷從桌上起身,手掌按在桌下,身體微微弓起,目光狠狠看著安以柔,冷聲道:你別欺人太甚!那塊地又不是我拿到的,我哪裡有權支配!」
鮑坤氣場十足,可是身旁的顧靜寒氣場比他更足,看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顧靜寒用餘光暼著他,淡漠道:「你是想在這裡動手?你們卑鄙無恥坑害劉玉梅,讓她負債纍纍,險些弄得家破人亡。現在又這麼橫,你信不信我們把條件開到最苛刻?你口口聲聲說安以柔欺人太深,她欺你什麼了,倒是你們卑鄙無恥,一直用齷齪手段發家。」
「別以為背後有肖時韻給你們撐腰,我就會有所顧忌,告訴你把人逼急了,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肖時韻一直和你們暗中有合作,你們地下錢莊屁股不乾淨,肖時韻又哪裡能幹淨得起來?只要我在這事上稍加運轉,到時候恐怕會鬧得滿城風雨!這後果你想想你能承擔嗎?」
顧靜寒其實說的也沒錯,本來能借著這機會狠狠打擊一下肖時韻,就算不能給對方經濟造成巨大損失,也一定會讓她名聲掃地。可是一想到自己和柳家人私下裡的恩怨,她現在沒有這份閒工夫去對付一個外人,要先把柳家的事解決了才能一起談。
鮑坤顧靜寒的氣場震懾到了,在腦海中來回迴圈著幾個念頭,拎清輕重,他還是極不甘心地忍住了,把手從桌上拿開,不情不願重新坐回位置上,擺出一幅談判人的模樣!
安以柔拍拍手,有點不屑道,我也沒讓你支配,你把耳朵掏乾淨聽清楚,我是讓你回去和肖時韻商量。至於成不成,你給我回個話就行。這麼凶神惡煞的幹什麼?專門來嚇唬女人啊?不過你要明白,你根本嚇唬不住我,我可不是一般女人,我身上都長著刺,是一朵帶刺的玫瑰。時不時就能把別人扎得頭破血流!」
不是為何,本來是這麼嚴肅的場面,寧夕聽到帶刺的玫瑰這幾個字眼時,心中默默生起一股笑意。安以柔這個人說話也真是幽默,即便是在危急的時刻上,也還這麼幽默。
鮑坤坐在位置上,盡力將自己的憤怒忍耐下,緩緩道:「我昨天和肖總商量了,她的意思是,你們要錢賠償可以,但是除此之外的通通都不行。」
安以柔嘖嘖一下,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