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該打該打,真的幾乎忘了正事。”
“什麼正事?”靈狐一陣蕩笑,投懷送抱。
“問口供。”宋懷安總算記起來了:“向姓卓的問口供。放心啦!陪陪我片刻再走。哈哈!你這小妖精……”
神手天君的家在月華樓南面的小街上,這一帶全是中上等人家的住宅,往來的行人多少有些身份,地方的潑皮混混很少在這附近遊蕩滋事,因為既沒有油水可撈,也缺乏勒索訛詐的物件,算是頗為清靜安謐地方。
曹家人丁並不旺,幾個子侄三五奴婢而已。
神手天君年近不惑,娶妻納妄十餘年,膝下猶虛。
其實,也難怪他的妻妾肚皮不爭氣,他老兄很少在家,寄名在某些小有名氣的貨棧做暗東,天南地北到處遊蕩,性好漁色,出入煙花教坊,據說還在外地置有多處金屋。
他即使返回蘇州,沒事就往老大吳中一龍家裡走動幫閒,流連畫肪酒樓,樂而忘返,酒色淘空了身子,妻妾再賢再美,也養不出兒女來。
天黑後不久,他離開了老大吳中一龍的家,帶了兩個保縹打道回府。
由於杭霸主與三星盟已展開烈火焚天的大火併,雙方的精銳皆趕往城外聚會,重心移至城郊,各自調兵遣將各顯神通,因此真正的當事人吳中一龍和郝四爺,反而成為風暴外圍的閒人。
吳中一龍除了集中全力防範意外,別無他事勞心勞力,樂得清閒,放寬了心情,坐山觀虎鬥。
神手天君武功既差勁,智謀也拙劣,說話也沒有份量,派不上用場,呆在宗政家無所事事,閒得無聊,不如歸家安逸安逸,忙裡偷閒與嬌妻美妾聚一聚。
他的家是一座傳統式的大宅,臨街一面是奴僕住的南房,院門開在青龍位,有五級石階說明住宅高出街面甚多,不怕鬧水災。
街上行人稀疏,各處宅院的門燈發出暗黑色的光芒,有些街段卻相當幽暗,因此有幾個行人提了燈籠走路。
兩名保縹跟在他身後,他們走路不需燈籠照路,意態悠閒地信步而行,前面家宅在望。
保鏢仍是那原來的兩個,那位叫老七的保鏢臉上一如往昔不帶表情。
距院門還有二三十步,三個人幾乎同時站住了。
“咦!”神手無君訝然輕呼。
應該整夜照耀的兩盞門燈,居然一盞也沒點,顯然是僕人忘了,門子疏忽,這是不可原諒的過失。
院階上站著一個黑影,雖然看不真切,但絕不是門子,身材不對,站的位置也不對,站在近門限的深處,形影依稀,凝立不動像個幽靈。
“曹三老爺,你不認識你自己的家了嗎?”幽靈開口說話了,聲音嬌柔悅耳,聲調動聽誘人。
神手大君一輩子在女人堆中打滾,當然一聽便知是年輕女人的甜美嗓音。
“哦!稀客稀客。”他心中一寬,重新舉步。
驀地,他又站住了。
他僅走了三四步,似乎看出有異,嗅到了危險氣息。
“你是誰?”他沉聲問。
“你以為我是誰?曹三老爺。”幽靈反問。
“在下熟識的人不會稱在下是曹三老爺。”
“哦!那該怎麼稱呼?不會親暱得叫你永泰親哥吧?你就把我看成熟悉的人好了。”
“哼!”他大踏步接近。
因為看得見的危險並不真危險,他膽氣一壯,不再害怕。
兩個保鏢亦步亦趨,腳下從容不迫。
幽靈移動了,舉步降階。
是個穿墨綠夜行衣,曲線玲瓏,外罩綠綢被風,背系長劍的美麗女人,星光下,瓜子面龐輪廓分明,一雙明眸反映著星光不住閃爍。
“姑娘,咱們陌生得很。”他在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