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像在不斷轉向,為何?”
眼前漆黑,身在艙底,怎知道外面發生了些甚麼事?反而增加她的憂慮和焦急。
快船,一聽便知是速度快的船隻。船輕、形尖、破水力強,槳長而多,帆輕而大,通常屬於自用的代步船,不是用作生計的生財器具。
大少主的四艘船都是快船,比沒載貨的貨船要快三分之一,風力佳更可快一半以上。
駛出碼頭,小貨船已遠在上游十餘里,已經混人上行的各,包船隻中,不易分辨了。
快船上人多,快不了多少。
天黑之後,已拉近至三里左右了。風帆吃飽了風,八名舟子全力以赴,船逆水急航,破浪而近。
大少主與方世傑在艙面坐鎮,不斷催促控帆的人加勁。
視界不及裡外,幸好在江上航行的船隻,夜間都懸有艙外的航燈。那是一種圓形的氣死風燈籠,但風勢大大,仍然不能懸掛,風大夜間也必須停航。
不久,小貨船的航行燈已經不易分辨了。
“追上了,我要剝他們的皮。”大少主不住咒罵:“他們好大的狗膽,敢在虎口爭食。”
“大少主,也許不能怪他們。”方世傑在旁勸解:“可能他們並不知道你們在皖口鎮。”
“你猜,是怎麼一回事?”
“也許他們只知道錦衣衛懸賞一千兩銀子,安慶的牛鬼蛇神都知道這件事。”
“那為何不在安慶和你們交換?”
“我們的人快要死光了。”
“這……”大少主醒悟,錦衣衛已經無能為力了。
“我們在九江、湖廣都派有人手。也許這些人知道安慶我們已經崩潰,便帶人前往九江找我們的人領賞。應該是這段江面活動的水上朋友,你最好不要和他們來硬的,追上了有話好說,兔傷和氣。”
“追上再說,哼!”
三更將盡,斗轉墾移,終於接近小貨船十丈左右。小貨船已發覺不對了,開始採取遊移航線,試探來勢洶洶緊跟在後的快船,船上的十二名舟子也全力以赴。
其他三艘快船,逐漸加快限上,逐漸散開,表示將採用齊頭並進,先超越迎頭攔我。
目下正是大江偽春汛爵,江上濁浪滔滔,水流湍急,船上衝浪花宣寸卜能百j在江中攔截,非常危險,稍一大意發生碰憧,便將同歸於盡。
黑夜中看不清對方,風浪也亂了聽覺,唯一的上策,是將船逼往江邊靠。
大少主真不該操之過急,下令逼近靠船。
當然,更好的辦法是等天亮後再打交道。
大江在小孤山一段,水流最為湍急洶湧。郡陽湖的水與大江併合,巨流洶湧東下,江面遼闊,船如果撞毀翻覆,人一瀉數百里,九死一生。
方世傑知道危險,但不便相阻,阻止也無效,大少主不會聽他的。
他鑽入艙內,拉了天權仙女低聲商量。
“你諸水性嗎?”他低聲問。
“能浮起來,怎麼啦?”天權仙女正鬧暈船,胃裡難受,頭暈、目眩手腳發軟,抵坐在艙壁發暈。
“你們那位大少主靠不住。”
“到底怎麼啦?”天權仙女怎知道艙外的事?站都站不起來,幸好胃內的食物早已消化淨盡,嘔不出甚麼來,噁心得無法理會其他的事。
“他要將船靠上去。”
“這樣才可以躍登呀!”
“躍登?開玩笑,那叫憧船。”
“拉船?哎呀!”
“貨船比快船堅牢,但結果是一樣的。記住,隨時準備撞破僥窗跳出去。”
一你是說……
“我去找幾個浮水的竹倚給你,小心了。”方世傑匆匆往後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