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芋一臉呆相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腦門上貼了一塊大紗布,還好不用縫針,只是破了一個口子,沒有感染,醫生說了傷口不是很淺,保養得當不會留疤,也不至於破相,簡順也不用擔心她是不是還可以靠臉吃飯。
她在搜尋引擎上搜城以榆的資訊,但是沒有結果。
更不用說她的關鍵詞還打算直接搜尋“城以榆的老闆”了。
她覺得有點口渴,從包裡摸出簡順之前塞給她的意美果汁,喝了兩口,還是沒忍住,吐了。
她開著她的破尼桑來到修理廠,被告知要大修兩週,走的時候搭公交回去的,通往淮水別墅區只有一班公交車,而且這一片區域住著的人都不需要坐公交車,公交車上只有幾個人。
大概是白鶴芋額頭上的紗布和衣服上的血跡太過於明顯,車上的人紛紛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她。
白鶴芋刷了卡,坐在了最後一排。
已經快到傍晚了,她還沒有吃飯,道路兩旁的街燈發出了溫暖柔和的光芒,就連樹木的倒影看起來也有幾分溫柔。
白鶴芋笑了笑。
雖然今天發生了很多,也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會解決的吧,一切都會有所轉折的,就好像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她遇見了莊妍,就好像她最擔心最緊張的時候,城以榆輕鬆地告訴她並不需要賠償……
不得不說,因為莊妍的出現,她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莊妍……
白鶴芋默唸著她的名字,她的手忍不住伸進了包裡,那裡還放著那一隻紀梵希的口紅。
她沒有問莊妍為什麼喜歡。
對於她而言,這隻口紅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公交慢慢到了終點站,車內的廣播女音提醒著乘客下車。
白鶴芋從公交上下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通向她的家。
莊妍依舊坐在沙發上翻看她那本雜誌,一邊看一邊依舊是做著標註。
聽見門響聲,她依舊是一動也不動。
白鶴芋覺得很有意思,一如那天她剛進門,看見莊妍就坐在沙發裡一模一樣。
“莊小……莊妍。”
聽見白鶴芋在喚她,莊妍依舊低著頭,視線沒有離開過雜誌。
“什麼?”
白鶴芋聽見莊妍這樣問。
莫名的,聽見莊妍回覆了她,她心裡就湧上一種歡快的感覺。
“沒什麼。”白鶴芋背對著莊妍,笑了起來。
莊妍反過頭來,看見白鶴芋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傻笑什麼?”她問。
白鶴芋搖搖頭。
莊妍合上雜誌,問道:“你的腦袋怎麼了?”
白鶴芋說:“出了車禍,撞的。”
莊妍陷入了沉默。
良久,才說:“看來我有預言師的天賦。”
“是的,”白鶴芋好脾氣地笑了笑,繼而又說“你吃晚飯了嗎?我來做吧,你想吃什麼?”
“日料。”
白鶴芋準備開冰箱的手一頓。
沙發裡的莊妍繼續說道:“刺身、鰻魚、壽司……你會做哪個?”
白鶴芋:“……”
莊妍笑了笑:“你吃嗎?”
白鶴芋:“我不會做。”
莊妍繼續問道:“你吃嗎?”
白鶴芋:“……”
莊妍從沙發裡站起來,拿過一旁的外套穿上,說道:“如果你吃的話,給你五分鐘整理你自己,換好衣服——你現在看起來像是從德州電鋸殺人狂的現場回來,五分鐘以後我要在樓下看見你。”
她說完,徑直走出了門。
白鶴芋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