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人的哭聲被他突來的脾氣震住了,那尚且不知人間疾苦的嬰兒還一個勁地哇哇哭泣,扯開的嗓子,哭的人心神紊亂。
季秋見齊灼華如此咄咄逼人,一拳頭砸在邊上的沙發扶手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對季煙寒聲說,“籤,但不是為了得到他的幫助,而是把屬於齊家的東西還給他,我們季家不需要這麼搖尾乞憐,更不需要那點錢。”
說著,季秋一把拉起姐姐,攙著季媽就要往外走,季煙趔趄著站起來,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齊灼華的臉,那心,已經完全被淚水淹沒了,像有刀子凌遲著割著心臟流了血,還被人灑上鹽巴,整個人被傷的體無完膚。
“灼華,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我們季家啊。”季媽不死心地掙脫兒子的手,幾步又走了回來,齊灼華目光冰冷,在季家人的注視下,緩緩轉身,用冷冷的背對著他們。
季煙原本止住了的哭聲,忽而驚天動地地拔高了分貝響了出來,眼淚滴到懷中寶寶的臉上,似乎刺激了他一樣,喉嚨裡甚至有了撕心裂肺的哭意,這麼大的哭聲,慢慢的讓季煙的神情扭曲了起來,眼中出現猙獰的色彩,尖聲高叫,“孽障,孽障,不知道哪裡來的孽障。”
說著,居然高高舉起襁褓向地上擲去,她的聲音太過陰森尖銳,齊灼華忍不住回頭去看,便見那無辜的孩子被拋向了空中,心口猛地一窒,人影閃動,見季秋反應極快地接住了下墜的孩子,眾人臉上神色不一,嬰兒被嚇住了一樣,一口氣哽住,一分鐘之久才憋出哭聲來,已是哭的累了,虛弱的快發不出聲音。
“你瘋了,他是你親生的。”季秋怒不可遏,笨拙又小心地抱著嬰兒,狠辣地瞪住發瘋的姐姐。
季煙剛剛也似入了可怕的夢魘一樣,此刻清醒過來,只覺得徹骨的寒,她竟然喪心病狂地想摔死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啊。
“啊~~”她的頭極痛極痛,似要爆炸了一樣,雙臂捂住腦袋跑了出去。
季媽見女兒受刺激太大,又見齊灼華始終冷漠以對,跺了跺腳追了出去,季秋本不願求齊灼華,抱著外甥默然離去。
大廳裡,剎那之間安靜下來,齊灼華高大的身子瞬然跌坐到沙發上。
那個一直笑語嫣然地喊他齊哥哥的女孩,那個一直驕傲優雅的女孩,那個他一直寵護著長大的女孩,如今……淪落如斯!捫心自問,他有沒有責任?他直覺沒有,可為什麼心口還會覺得自責,看她那樣也會心疼?
第二天,齊灼華找齊氏的專用律師擬了轉讓協議親自去了季家,卻沒見到季煙,季媽帶些恨意地告訴他,“季煙未婚先孕,當初是以為你能穩當地對她負責給她婚姻才同意把孩子留下來的,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兩姐弟誰有個什麼不檢點被翻出來都會被無限擴大影響上面的調查結果,我是萬萬不可能讓季煙再進這個家門的。”
嘴上說著狠話,作為母親,心裡卻比誰都心疼難過。
為了疏通關係,季家已經把雍景灣的豪宅賣了,季秋這兩年事業剛起步,雖說也賺了不少,不過跟那筆龐大的疏通資金相比也只是杯水車薪,季昌平人在裡面,平生斂的錢財不知匿於何處,或者已經被揮霍殆盡,季家現在只靠季秋一個人苦撐著。
一棟普通的小區。
齊灼華摁了門鈴,幾分鐘之後才見季煙蓬亂著髮絲過來開門,一見是他眼睛陡然亮了一亮,但在觸及到他手中拿著的資料夾時,眸光瞬間死灰般黯淡下去。
進了屋,雙雙坐下,齊灼華把協議推至季煙面前,季煙怔然片刻,痛苦至極地閉了閉眼,“齊哥哥,你曾經愛過我嗎?”
齊灼華抿緊了無情的薄唇不搭腔,目光深沉地飄向了窗外,可能,在過去那也算一種愛吧,只是太清淺,清淺到沒有她他還可以找別的女人排除寂寞解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