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輕舟、獨孤劍到後來的成青風、蕭陽山都是衡山歷代掌門。
祖祠中堂罣著一列畫像。
隔著十幾代,年歲久遠,有些傳承連莫大本人也語焉不詳,更別說趙榮了。
畢恭畢敬奉上三炷大香,趙榮再朝莫大行一禮,正式入了派籍。
莫大欣慰一笑,虛扶一下,也朝祖祠拜了拜。
往年面對衡山先輩,他總會想起當年在華山絕頂與魔教十長老會鬥雙雙斃命的師祖與師叔祖,心中遺憾失落又覺當下門派艱難。
百感交集之下,難免要奏一曲淒涼哀轉的瀟湘夜雨。
天可憐見,一次意外叫他發現了這身側少年,多番瞭解後,他老人家那顆遲暮索寞的心又活泛起來。
天賦出眾、品行端正,聰慧過人又懂變通,還頗有俠義之風
‘這這這是我能遇見的徒弟嗎?’
莫大先生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這次在祖祠前讓諸位衡山先輩瞧瞧新收的掌門親傳,他的腰桿子都挺直不少。
“師父啊,莫大可沒忘記恁的教誨,也並非不顧念師兄弟情誼。
但劉師弟一屁股爛賬,怎能教好徒兒?
況且也是我先遇見這孩子的,算不上搶徒弟。”
莫大先生對著祖祠默唸幾聲。
他曾羨慕嶽不群有個好大徒令狐沖,自己門下別說卓犖的,連個庸中佼佼的都難找。
旋即看向趙榮,心下愈發滿意。
“師父,劉師叔與魯師叔今個不過來?”
莫大搖頭。
“自打你太師父過世,本代師兄弟們各自管束門人弟子,即便立親傳也是可來可不來。劉師弟心中正對我不滿,魯師弟有自己壯大門派的想法,他們不會到場。”
“唯有等為師將你立為下一代掌門大師兄時,門派所有人才會遵祖訓前來觀禮。”
“今日除我門下的內外門弟子,其餘附屬勢力也一概沒讓他們見禮。”
趙榮知曉輕重,“師父是怕我壓不住場面。”
莫大捋了一把鬍子,語重心長:
“人心就是如此,你剛入門派自己沒成勢,他們現在忌憚的是為師,即便表面服你內心想法也多著呢,所以沒必要去見。”
“等你立身成勢再借門派大勢,那些人便不用去壓了。”
莫大說話一點不饒彎子,全心全意教導。
“師父,這門內的麻煩好像也不少。”趙榮朝雲霧殿方向看了一眼,那裡已站了好些人。
“這又何足掛齒,”莫大反覺有趣,“為師的親傳,難道還用藏著掖著?何況這些還都是我的弟子。”
“他們心性不壞,這次興許對為師有些埋怨,但只要你充分展現給他們認識,很快他們就是伱最堅實的助力。”
“不是這個意思,”趙榮搖了搖頭,“師父這些年超然於外,門內之事鮮有插手,有些陳規條例興許可以改動一番。”
莫大先生對他期許極大,一邊考校一邊幫他整合派系力量。
衡山派現在是一盤散沙。
前輩高手一分為三,掌門一脈又是平衡許久,各牽利益。
趙榮很明白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自己掛著“未來公會會長”名頭空降衡山派,必然阻力多多。
但他絲毫不懼。
內心有一些想法,便順勢開口去提,其中隱藏深意自瞞不過老謀深算的莫大先生。
“只要不違祖訓,掌門一脈的事你都可以做主。”莫大笑了笑,沒多考慮就應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若是趙榮畏首畏尾,反倒叫人失望。
“五嶽最英明神武之人當屬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