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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睛往下看,她的手正放在自己的胃上,溫暖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多麼不真實的場景啊!楚雲樵緩緩地伸出自己的手,慢慢地靠近那隻溫暖的小手,然後抓住,下一秒,輕輕地移開,眼睛也再度緩緩地閉上。

“雲樵……”看著他突然凝重的表情和固執地不讓自己的手靠近的胃,許若楠有些瑟縮地喊了一聲。

楚雲樵的眼睛隨著這聲輕喚再度睜開,目光卻是冷冷的。“你……走吧,讓張媽過來……就行了。”語調沒有一點溫度,如同他溼冷的手。

許若楠的臉上微變了下色,但立刻,她的手再度放到楚雲樵的胃上,有些固執地按揉。

手再度被拉開,那個人看都不看許若楠一眼,嘴裡吐出的,只有最簡單的兩個字“出去!”

許若楠的手抖了一下,接著,便有溼熱的液體滴下來,滴到楚雲樵也正在發抖的手上。然後,她轉過身,直直地向病房門口走去。

轉動門把手的那一刻,背後傳來了壓抑的輕微的喘息聲。許若楠驀地轉過頭去,床上的那個人按著自己的胃,臉上卻帶著一片驚人的青紫……

“雲樵,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許若楠飛奔到床前,一邊急急地按著叫人鈴,一邊手忙腳亂地按著楚雲樵的胸口和胃部。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趕來了。許若楠捂著嘴,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做著各種的急救措施,翻弄著床上的人,……然後帶頭的何大夫再次有些嫌惡地對自己說:“病人的情況不好,請家屬不要刺激他!”接著,醫生護士離去了,那個人緊閉著眼,病房重又靜默。

許若楠慢慢地挪到病床前,小心地把被子往裡再掖了掖,又看了看病床上的那個男人,轉身,準備離去。

“若……楠……”一聲低不可聞的呼叫,許若楠的腳步硬生生地僵住,她有些機械地轉身。

“你剛才……是在叫我嗎?”聲音同樣的低沉,帶著深深的懷疑。

男人沒有說話,很久。就在許若楠以為自己剛才出現了幻聽,準備再度離去時,才看到雪白一片中,那個黑髮微點了點。

就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卻衝跨了許若楠最後的武裝。她一屁股坐在床前,一把抓住楚雲樵那瘦骨凌峋的手,顫聲說:“雲樵,我們不要再讓對方走了……”

那隻握在許若楠手中的手微微動了動,更緊地握住了許若楠的手。

許若楠的臉上一片驚喜,她急急地說:“我不要我們分開,不要。從15歲那年在我家別墅的花園中看到你,拉小提琴的你,拉《梁祝》的你,我就再不想移開自己的眼光……”頓了下,看到床上男人的表情狠狠地滯了下,然後便平靜下來,她鼓起勇氣繼續:“所以,不管你為什麼娶我,哪怕就是一個附件,我也認了。你不是和我爸簽了五年的合同嗎?五年,我不信不能讓你愛上我,五年……”

許若楠突然停住了,因為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就那樣直直地望著自己,目光中有深情,有難過,也有不捨……

“你……不是……附件,從來……都不是!”

許若楠的淚再一次不爭氣地落下來,她一邊慌慌張張地擦,一邊急急地說:“我現在知道了。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不來看我。小楊什麼都給我說了,你怎麼那麼傻!急性心肌炎搞不好是要命的!”

楚雲樵沒有說話,只是眼波流轉中,柔情更多了些。

看著面前的男人,面色憔悴,嘴唇乾裂,眼神卻是從未見過的溫情如斯,許若楠心中原有的憤懣不平似乎全都煙消雲散。她用左手小心地拿過一根棉籤,把棉籤在一杯水中沾溼,再壓去水分,然後,輕輕地潤著楚雲樵的唇。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說著,許若楠手上的動作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