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謀反嗎?
“臣不敢。”那御史跪了下來,再沒有方才鐵骨錚錚的模樣。
“勾結內宦,窺伺皇室,御史臺真是越來越能耐了。”風熙目光瞟向立在前排的御史大夫周彬,“這麼有本事的話,不如去前線為國效力好了,想來沈將軍不在意多一個軍前斥候。”
周彬拱了拱手,“陛下說的是,御史臺是該好好整治一番了,臣改日會給陛下呈送一份摺子的。”
收回目光來,風熙道,“至於你,就去寧州沈將軍軍中效力吧。”
“臣,領旨謝恩。”那御史磕著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雖然有點沒腦子,心性卻是個好的,風熙不再在意,開口說,“諸卿還有何本要奏?”
靜默了一瞬,另一人出列道,“皇上,讓昭妃搬到太極宮著實不妥。”
“承恩公有何見解?”風熙眸色微深。
承恩公蕭茂深道,“方才李御史所言雖有些冒失,卻是正理。昭妃身為妃妾,怎能入主太極宮呢?這於陰陽有失,實非善事,望陛下三思。”
“承恩公……”風熙叫了一聲,沉默片刻才繼續道,“太后憐惜昭妃自幼失去雙親,令宮中嬤嬤到長樂宮侍奉,朕覺得不妥,這才有叫昭妃遷至太極宮的想法。”
蕭茂深神色微變,眼神往沈純鈞的方向瞟了瞟,又很快收了回來。
“陛下,要說搬到太極宮,那也是我女兒的待遇,何時輪到一個妾了?”霍邱開了口,神色不耐,“您若是嫌太極宮冷冰冰沒個人氣,叫我女兒跟外孫搬進去不就行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是挺好?”
“看來霍大人是早有此意啊。”風熙不鹹不淡頂了一句。
“你不是早就叫個妾搬進去了嗎?現在說這話不覺得沒意思?”霍邱抬了抬眉毛,眼神兇悍。
“昨日昭妃得知此事心裡惶恐,得了風寒,一直在長樂宮養病,何談搬入太極宮?”風熙此話一出,諸人神色各異,既然沒搬,今天這是爭執什麼呢?
“倒是霍大人,似乎很是盼望讓皇后與太子入主太極宮啊。”風熙聲音冰寒。
這話說的誅心,一時間有不少膽小的當即便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霍邱卻只是皺了皺眉,“陛下知道臣是個粗人,聽不懂您那話裡有話,您若是對老臣有什麼意見,不妨直說。”
風熙眼神冷了冷,皮笑肉不笑道,“朕哪敢對霍大都督有意見,朕如今還好端端坐在這皇位上,還是多虧了霍大都督仁慈。”
常人聽到這般言語定都是要嚇得一跳,霍邱卻是朗聲大笑,“陛下這話說的,老臣倒是跟那亂臣賊子一般了。”
“霍大人不是就好。”風熙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來,“還有何事要奏?”
底下眾人都默不作聲,見狀,風熙開口說道,“既然諸位大人無事,朕倒是有一事要說。”
見大臣們都忍不住朝霍邱的方向看去,風熙停了一會,這才道,“朕,有意遷都燕州。”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
京中朝臣半數是新貴,半數是前朝舊臣,新貴還好說,泥腿子出身,在哪裡都沒多大區別。對於前朝舊臣來說,京城是他們綿延數百年的根基所在,世家大族盤根錯節,一朝遷都,那不是如同將根系全部砍去一般嗎?且京城氣候溫和,說不盡的繁華昌盛,誰願意跑去北邊苦寒之地吃沙咽土?
待眾人吵吵夠了,風熙立起身來,“當年幽州之恥想必諸位大人都沒有忘記,若不是沈家軍,肅慎當年破了燕州城,到京城便不過三日的路程。京城無險可守,後果如何,想必也不必朕說。”
“正因如此,陛下更不可以身犯險,遷去北方蠻夷之地啊。”一個大臣出列道。
“若是朕就在燕州,當年肅慎可會輕易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