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依王妃這幅生猛的模樣,看來是王爺被吃了……
阿璃嘴角微抽,這小老頭淫邪的表情還真是讓她惡寒,“妖精管家也許你應該去青樓逛逛,我看你這臉色怕是有些陰陽失調,”說完也不管姚金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拉起白果徑自往花廳去。
姬玄色夾起一塊紫玉糕,銀筷子卻因花廳外張揚的笑聲停住在半空,抬眼便見笑得前仰後合的阿璃被白果一路攙扶進花廳,“愛妃遇到什麼高興的事了嗎?”
“哈哈,妖精管家那樣子太好笑了……”正說著,阿璃卻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心道,定是小氣的妖精管家在罵她。
阿璃這邊打著噴嚏,姬玄色才注意到她只穿了裡衣,劍眉蹙起,起身取下一旁衣架上的銀貂給阿璃披上,“也不知道穿戴整齊了過來。”
被寬大的銀貂披風包裹,阿璃撇撇嘴,那還不是因為她半路遇到了個討衣服的傢伙,一股濃郁的甜香佔據鼻翼,阿璃轉眸便見到一桌豐盛的早餐不由食指大動。
看著阿璃毫不遮掩的貪吃模樣,姬玄色搖頭淺笑,伸出手指在阿璃尖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貪吃的小傢伙。”
紅豆雙皮奶,豉汁鳳爪,沙爹金錢肚,魚片伴腸粉,紫玉糕……
都是她愛吃的,阿璃一臉幸福地席捲著桌上的美食,充分做到了閨秀所要求的‘食不言’卻是半點儀態都沒有。
阿璃這廂埋頭間風捲殘雲,白果站在一邊看著卻是驚心動魄……
棋裡棋外
白果很想對她家公主說‘要端莊’,可是轉頭見一旁欣賞公主吃相的王爺一臉鎮定自若,便也覺著沒有開口的必要了,畢竟同桌吃飯的‘受害者’都沒有意見,她一個旁觀者有什麼好插嘴的呢?
“慢點吃,沒人同你搶食”,姬玄色用錦帕擦拭阿璃嘴角的糕點碎屑,如果此時此刻姚金和姬十三在場一定會驚掉下巴,那個目光溫柔得可以滴出水的清雅男人真的是他們那個喜歡製造修羅道場的魔鬼王爺嗎?
阿璃一面應付點頭一面繼續奮戰,姬玄色卻是連連搖頭,“罷了,餵飽你也好,以免到了圍場你會挨不住餓。”
【太子府】
“舅舅,何以如此煩亂?”姬翎羽落下手中白子,棋盤上黑子已被盡數圍殺。
柳巖棄了黑子,嘆息道,“沒想到這次春神宴竟成了恆王翻身的契機。”
“舅舅何出此言?”姬玄色將被白子圍住的黑子從棋盤上取出,眸色深沉。
“太子殿下難道不知經恆王妃那一鬧,恆王那雙銀眸已經從凶兆變成神示了,如今坊間盛傳恆王所生的並非魔鬼之瞳而是戰神之瞳。”柳巖垂眸,嘆息又沉重了幾分,春神宴上那翩翩起舞的銀眸神女形象已是深入人心。
“哦?事到如今依舅舅之意當如何?”姬翎羽純黑的眼眸中沒有多餘的神色,好像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
柳巖看著姬翎羽良久,遂笑道,“殿下心中既然早有決斷,又何須再問老夫?”
姬翎羽起身逗弄一旁籠中的翠鳥,“雖有決斷也需舅舅相助。”
柳巖點頭道,“殿下想在何時動手?”
“西郊圍場”,姬翎羽說完便離開花架。
柳巖回神抬頭時,早已不見了姬翎羽的身影,只見那鳥籠中已然死去的翠鳥……
遇襲
“哎……”阿璃已經不知道這是她第多少次嘆息,早知道西郊圍場離皇城這麼遠她說什麼也要帶些乾糧,現在就靠她出門前那頓存貨維持體力,真的好辛苦。
午時,姬玄色便隨皇帝一行前往西郊,此次春拔圍獵如往年一般,大隊在前女眷在後,姬玄色臨行前吩咐姬十三護衛王府女眷的車駕,如果不是垂涎燒烤野味,阿璃發誓她絕對不想湊這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