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一前一後兩個物體急向脊上衝來!
山脊上草勢稀疏,稀稀地長著些野慄樹。三個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獐子從草叢中急竄而出,還未落地便被隨後趕上的一物撲倒,口中哀哀悲鳴。文偉拿下自己的眼鏡,哈了口氣用力擦了擦再戴上,眼前的情景讓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剛才山下的那個小鬼一口就咬斷了獐子的喉管,正滿面鮮血地伏在地上瞪著己方。
老獵戶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他在山裡面跑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苗族孩子。面對男孩的瞪視,老獵戶只覺得遍體生寒,那種凶煞的眼神他只曾在十幾年前獵過的那頭大豹身上看到過!
男孩見三人沒有任何動作,便叼住獐子喉嚨往山下拖,他來到金花侗很久後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們應該對他都是沒有惡意的。
“噗”的一聲,男孩只覺的腿上微微一麻,疑惑地丟下獐子看去,一根閃閃發亮的鋼針正插在那裡。他本能地回過身正面對著山脊上的三個人,剛一動作只覺得天旋地轉,軟倒在地上。
“發什麼愣?快來搭把手!”趙平將麻醉槍掛回肩上拎起男孩的上半身,朝文偉大吼。
文偉驚慌失措道:“老闆,你……你發瘋了?你抓這個孩子幹嘛?”
趙平大怒:“叫你媽的過來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快,這可是棵搖錢樹!”文偉不敢再問,戰戰兢兢地上去幫手。
老獵戶如夢初醒般大叫:“你們幹什麼?!”他漢語本就甚為流利,兩天溝通下來更加是再無障礙。
趙平冷笑道:“老頭我告訴你,這多半是狼孩豹孩之類被野獸撫養大的孩子,我們這是要救他出苦海!”
老獵戶氣結:“這明明就是個苗家的孩子。周老闆,苗族在這裡勢大,家家都有火器,你可別害了我!”
趙平從口袋裡掏出十幾張大團結:“苗族孩子都這麼咬死動物的嗎?你看他的一舉一動明明就是隻野獸!我一定得把他交給政府才放心,這幾天辛苦你了,這些是加你的一點小意思。”話鋒一轉,趙平以退為進:“你要不讓我救這孩子也行,出山我就去報案!老頭,我去你家時可看到牆上掛了不少好東西啊?”
老獵戶臉色忽青忽白,心中天人交戰。猶豫半天終究還是私慾佔了上風:“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趙老闆,山下還有個女孩,你看是不是……”言下之意卻是要斬草除根了。
三人齊齊向下望時卻是吃了一驚,那苗家女孩早已經不見蹤影。
鳳凰兒流著淚拼命地向家奔跑著,這段路她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從沒有一次覺得是這般漫長的。
吉普車狂飆般開進恩樂鎮,趙平直接開到營地也不下車大吼道:“走,現在就走!都他媽快點!”
簡單收拾了一番,車隊捲起一道塵煙開出了恩樂。燙著大波浪的娜娜坐在吉普車的駕駛室撅起血紅的嘴唇發嗲道:“這麼急著去哪啊?是不是這幾天在外面找了個小的怕人家找上門來?”看到後座上昏昏沉睡的男孩,她發出一陣浪笑:“老趙啊,這該不是你幾年前在這留下的野種吧?”
趙平面無表情,任由女馴獸師將豐滿的乳房在他右手臂上挨挨擦擦,只有在偶爾在反光鏡裡看見男孩的時候臉上才會露出一絲獰笑。
金花侗除了婦孺老弱傾巢而出,光是獵狗就帶了百多條。金薩陰沉著臉走在搜尋隊伍的最前面,追到山下的簡易公路上時,獵狗失去了氣味來源。金薩揮了揮手,身後走出兩個寨子裡最好的獵人,他們趴在地上看了一會指著兩道車痕道:“只能是坐車走的,就是這兩條小車印。其他的都是幾天前的痕跡。”
一路追到恩樂鎮的時候天已經全黑,金花侗人燃起了火把,浩浩蕩蕩宛如長龍。恩樂鎮長是個中年彝族人,接到報告大吃一驚,匆匆來到鎮政府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