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臉上已經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錯愕、受傷，眼睛裡的光一點一點滅了，然後她坐起身子，輕輕掙開徐芷寧的手。

“我知道了，”她聲音很輕，身子挪了一下，離徐芷寧遠了一點，“我會消失的。”

徐芷寧也覺得拉開一點距離比較好，坐直了身子，眼睛卻沒離開林時：“我回來這裡，沒想過會遇上你。但是就是遇上了，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我是真的把那一段放下了。”

“你別說了，我已經知道了……”林時恨她太殘忍，這種事兒她自己想明白可以，但是徐芷寧親口說出來，這讓她難過得不知道怎麼辦。

“我親你是因為我想親你，抱你是因為想抱你，逗你是看你可愛，打你是因為你欺負了我。直到剛才我找不到你，擔心你出什麼事開始慌了，我還沒有意識到這些事情的性質，但是你明白的，你知道這叫什麼對不對？”

林時看著徐芷寧苦笑，眉眼彎彎的，一字一句非常清晰：“婚內出軌。”

徐芷寧也笑起來，五官柔和好看：“對啊，放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了。”

林時記著這個笑，打算自己悄悄離開N市。護士把她的針拔掉，她說要去洗手間。徐芷寧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讓她酥了半邊身子，耳根子也開始泛紅。一走出病房，被熱氣蒸了一下就清醒了一些。她洗了把臉，去護士站要了紙筆，讓護士把紙條一會兒給徐芷寧。自己舒展了一下身子就邁開長腿一路的跑。

室外三十多度，又溼又熱，沿著樹蔭跑了一程，掛的水全化成汗流出來了，黏在身上非常難受。她現在只想找個地方狠狠地發洩一下，做什麼都行，不能哭不能鬧，但是一定要做點什麼，不然腦子要爆炸了。

徐芷寧的車一直跟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著她跑步姿勢標準的像專業運動員，一步一步很均勻。小腿上的肌肉凹出的線條，看起來非常的性感。她以為林時需要過一會兒才能平靜，卻不想她直接上了一輛計程車，停止了耗費體力的遊戲。

“師傅，去汽車站。”林時流了很多汗，氣息還沒有完全平復。

師傅把車沒開出去多遠，發現有車緊貼在後面，起初沒在意，但是連過了幾個路口，依然沒拉開距離。這大叔也是看警匪片看得多，語氣有些興奮：“姑娘，後面那輛車是不是跟著咱們。”

“啊？”林時懵了一下，看見徐芷寧的車跟在後面，“師傅路邊停一下吧，我下車。”

“誒？哦，好咧！”師傅難以掩飾錯過一場好戲的遺憾。

林時下了車站在那兒等著徐芷寧，總覺得她要氣勢洶洶下來給自己一耳光了。但是徐芷寧只是停了車，視線與她相接，臉上全是林時沒見過的痛苦和掙扎。

“走吧，我送你回去，”徐芷寧的聲音太平靜了，“不喜歡待在醫院跟我說一聲不就好了，自己亂跑什麼。”

“讓我自己走了，然後不就可以自然而然地不聯絡了麼？”林時站在那兒沒動，“我真的沒法好好跟你告別，你非得逼我笑眯眯地跟你說‘你過得好好的’那一類很客套的話，我是說不出來的。”

“先上車，外面太熱了，你還虛著。”徐芷寧腦袋也是亂的，她在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想法。

“我不上去了，我怕控制不住我自己呀！”林時還學著港囧裡的口音，卻沒逗笑徐芷寧。

“後果我來承擔，”徐芷寧腦子徹底亂了，“我沒懷孕，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

“我猜得到，”林時勾起嘴角，“我剛才想到了，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我說你愛他，說完就沒辦法安撫我，沒辦法以‘對我還有感情’這個藉口來安撫我。”

“那不是騙你，我沒想……”

“但是你選了他，”林時打斷她，非常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