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腰脊被重物所制,沉喝聲震耳:“叫!拼命叫,示警召回你們的人。”
怎能不叫?手和腰疼痛欲裂,痛徹心脾,本能地狂叫出聲,叫得淒厲已極。
直至黑影感到滿意了,壓力方行減輕,然後令人心悸的嗓音直震耳膜:“今晚帶隊的人是誰?招!如有半字不實,在下要碎剮了你,先從你的雙腿割起,一刀割三寸肉,招!”
褲子撕破的聲音刺耳,冷冰冰的小刀在右腿股磨動了三四次。
“我……我招!”這位仁兄完全崩潰了,語氣急切:“是……是白……白額虎雍……雍強,副……副領隊是……是過山彪翁……翁世銓。”
“京師五虎八彪的第三虎和第六彪。”
“是……是的。”
“京師的人趕到了?”
“前……前天晚上趕到的。”
“已和左山主取得協議了?”
“沒……沒有,晉北綠林拒絕與我們合作。”
“你說謊!”
“我如有一字說謊,就不是人養的。”
“那你們怎麼知道大刺客隱身在扶溝八柳莊?又怎知今午大刺客與晉北綠林約會?”
“我們有人監視綠林派在城中的眼線,前天晚上就派人在溝須附近藏匿,所以知道一切的經過,算定在扶溝八柳莊藏身,希望能救出被囚的六十二位強盜,以便和晉北綠林談合作條件。當然,能宰掉大刺客,那就皆大歡喜了。”
“在下今早便發現你們的眼線了,那種荒野潛伏的把戲,在下經驗豐富得很。”
“你……你是……”
“大刺客林彥。”
“老天!你……”
“不要叫老天,老天是個勢利眼,從不幫助弱小的人。”林彥嘲弄他說:“扶溝兩岸,你們共派了八個人,躲在狐穴中藉草掩身,伸長耳朵聽動靜。兩個自以為聰明的傢伙,不但聽到在下與強盜們交涉的經過,也聽到在下與千里追風所說的話,得意洋洋匆匆撤走報信,結果是你們黑狼會先到的人貪功,傾巢而至。可惜,你們的主事人只接到隨後兩組眼線稟報在下一直不曾離開的訊息,卻不等最後一組眼線的稟報傳到,便冒冒失失趕來了。”
“你……”
“在下把最後一組眼線兩個人,送入十八層地獄去了。撲空的人大概該聽到你的叫號,快趕回來!你……”
“饒命……”
“你們這些見利忘義的賤種,如果饒了你,對那些枉死在你們手下的人公平嗎?”
“啊……”
不久,傳出一陣暴喝聲與鞭打聲,馬群大亂,瘋狂地向外衝,人喊馬嘶,亂成一團。
從東北方向沿溝撤回的三十餘名騎上,還遠在半里外,正發狂般向留置坐騎的地方飛趕。
“哎呀!不好!咱們的坐騎完了。”有人驚叫。
“趕兩步!”有人發令大叫。
半里地片刻即至,恰好趕上最後幾匹馬衝出。馬群被有計劃地驅趕,所以全都沿溝向西南賓士。
“快追坐騎!”先到的人大叫,奔上攔截馬匹。
心無二用,這些高手們的注意力全被狂亂的馬匹分了許,忘了馬匹以外的事,都想抓回坐騎,以免苦了自己的兩條腿。
絃聲乍起,連珠箭發如飛蝗。
林彥隱身在溝對面的崖腳下,等個正著,狂奔而至的人群,成了他最好的目標。
“啊……”慘號聲驚心動魄,狂奔的人群比馬群更暴亂,接二連三有人倒地。
好不容易最先抓到三匹馬的三個人,剛上馬鞍具突然崩落,摔下馬來被後面的馬踹得血肉模糊。
終於,蹄聲漸逝。
天太黑,人伏在地下難以看清,死一般的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