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行吧……我不管他了,作業還沒寫完呢。
景萌看完紙條,團了團扔進了筆袋裡。
她拿出化學作業開始做,做到時靖指的那道題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一下,發現確實有點難,花了三十分鐘才把答案搞出來。
然後她把解題過程在白紙上謄抄了一遍,折起來,讓同學幫忙一路傳給了時靖。
時靖收到摺好的紙箋時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這是景萌給他的化學答案。
他眉頭不由抽搐了一下。
他那時候是瞎指的題目,事實上他的化學作業還沒做到這題呢。
等他辛辛苦苦把前面的題目做完,又一個人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這道題光靠自己確實做不出來。
他開啟那張字跡娟秀的答案紙,本來是打算好好研讀的,結果不知怎麼,看著看著就走了神,腦中飄過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彈幕,比如「這個氫氧根寫的時候是不是筆沒水了呢」「筆沒水了她肯定換了筆芯吧」「筆芯,比什麼心?」
諸如此類。
等他驚覺自己對著一張答案紙發了一會兒毫無營養的呆後,這一節晚自修都快要結束了。他連忙認認真真地分析起過程來,但還沒來得及想明白,下課鈴就響了。
他看著景萌和裴初收拾書包出了教室,非常難得地把答案紙收好,連同化學作業一起帶回了家。
今晚巧了,時父時母都在家。
時靖一看他們坐在沙發上喝茶的架勢,就預料到了他們要說什麼。
果不其然,時母開口道:「時靖啊,這次的成績比上次有不少進步,要表揚一下。」
時靖無動於衷地嗯了一聲。
時父:「但是還有很大上升的空間!」
時靖繼續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時母:「我仔細看了看你高一和高二的成績單,發現你其他科目都比較平均,就是這個化學啊,好像有點拖後腿?」
時靖依舊嗯了一聲。
時父:「嚴肅點!不要老是嗯嗯嗯的,你自己沒點想法?你是高考要考化學的人,這都高二了,再不抓就來不及了!」
時靖:「可是我就是學不進去啊。」
「是化學老師不好嗎?」時母問。
時靖想了想,搖頭。雖然化學老師是個年紀輕輕就禿了頂的先生,講課也讓人昏昏欲睡,但是人還不錯,他不討厭。
「那就是你沒有掌握好學習化學的方法。」時母和顏悅色地說,「時靖啊,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我們雖然一直都在催你學習,但也沒有給過你什麼強制性的壓力,比如讓你做定量的課外題,或者去上培訓班什麼的。但現在高二都過去四分之一了,高三還要抓主課,又能留給你多少化學的時間呢?所以……所以我們打算給你請個家教,週六晚上一對一補習化學。」
時靖果斷道:「我不要。」
「你不要這麼急著打斷,你聽媽媽說。」時母試圖跟他好好說話,「家教我們會找最好的老師,一定是溫柔又細緻的那種,補習也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就週六一個晚上,兩個小時,不過分吧?等你的化學成績穩定了,家教馬上就辭退。你的週末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
時靖:「我討厭家教。」
那種只盯他一個人用功的感覺簡直比店裡熱情跟隨的導購還讓人害怕。
時父皺著眉頭,剛想說什麼,又被時母一個眼色摁住了。
「那行,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談好嗎?先讓張嬸給你切點水果。」時母道。
時靖在心裡鬆了口氣,提著書包飛快上了樓。
時父道:「你還說要對他採取懷柔政策,不能再罵,可是你看他那樣子,以退為進是不可能的,只會讓他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