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息……
她翻來覆去,輾轉反側。
不去想不去想,她越是不想去想那個李成器,閉上眼睛,卻都是適才在這裡的香豔旖旎……
好容易換了個人去尋思,方耀祖又躍出了腦海……屋簷上的貓三長兩短的叫著,那尖銳刺耳的聲音吵的她愈加睡不著……
起身,打坐,調節心性。
她乾脆不睡了。坐起來運功調息。
其實,換個人做男女事也沒什麼不好,她抗拒什麼呢?突然有個聲音在暗暗的說著……
她不想……難道是因為袁螭?因為那個可笑的誓言?不,暗人從不怕發誓。因為有報應的話,他們全該下十八層地獄……
幾月不到,性如寒冰的她竟為了一個男人有了節烈的心思?她心底,好笑的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學了近十年的信條,怎麼突然忘記了?
男女事可以讓她想回憶起曾失憶的過往,這是除了生死關口的殺戮,最方便、最簡單的法子。
更何況,看這世事,她馬上就會有了神女的封號,可以肆無忌憚的招人入幃。
本來就是如此,他利用她的身體;她也是在利用他的身體!
如今交易完畢,她還執念什麼呢?
想想正經的大事吧。
——吳麗人被太子抬走了。
剩下玉衡星的線索,只有靠她自己去尋了!
吳麗人當初在火架子上就說過,殺人他沒問題,難的是殺人之後的尋蹤。
該她傅令月上場了!
令月想到這裡,心思一片寂靜清明。
她能感覺到,她離朦 朧的真相越來越近了……只要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要讓她知道……
唉,她沉悶的長嘆著。
春情退了……她可以睡下了……想,若是她能和吳麗人一樣的聰明,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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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令月借四處溜達之由,特意往地牢邊上瞧了一眼。
閻竟新還在裝模作樣的尋人問話。
她心知肚明,哀嘆不知又有哪個人要當了替死鬼。
閻竟新心裡明鏡一般,他是在誰手上吃了啞巴虧。可惜,說不得,說不得。
如此時刻,別人避之不及,但她傅令月卻有恃無恐。
她知道閻竟新無論如何也賴不到她的頭上。
她這個神女身份一日不被拆穿,她就一日有蓁王李成器護著。
說來,這一日。院子裡靜悄悄。
除了她自由的踱步外,就是一院子身材筆挺,衣著華麗的英俊錦衣衛了。
她都懷疑這是進了錦衣衛的南北鎮撫司,她看不到那一眾關押的貴人在哪裡,袁螭在哪兒?方耀祖在哪兒?
但是,她知道,這個案子必須要儘快審出結果來的。
因為本月二十八日,雲夢公主就要下嫁了——駙馬爺扣不得。
下月初一,平亂大軍又要出征——大將軍,也扣不得。
再加上昨日讓太子來鬧了一場,這鬱金別院的封院之舉,怕是要走到盡頭了。
令月關心的不是這些。這些,只不過是她應付可能追問的託詞。
蔚程衢會將值錢的東西放在哪裡呢?她一遍一遍的繞著別院的外牆溜達著。
——“整個碑林別院都是前梁的皇帝賜於蔚程衢的,你說,讓本王從何入手呢?”
從何入手呢?
太白樓、樂天院、文彭閣。
嗯?令月來了興致,文彭?以篆刻開山之人為名?
——“這個別院最值錢的,就是前梁皇帝堆放的篆刻石材……”
那李成器所說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