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但她的心卻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點溫暖。
初夜就這樣結束了。除了痛,還是痛。
袁螭,僵直的趴在地席的另一側。留給她一個毫無表情的後腦勺。
真是挑人沒帶眼啊……令月輕輕嘆了口氣。這下情還透了,他們倆徹底兩清了。
令月吃力的支起了身子,沒忘記藉著月光觀察身下的席子……嗯?怎麼能沒有血呢?!她確認完畢後,驚愕的檢查起了自己的裳褲袍擺。
在這裡!在她袍擺的棉白內側,她發現了一點點鮮明的豔色:
這就是她的處子血吧?一點一點,斷斷續續。
這血跡拼連起的圖案……她突然有些好笑。和一個柄勺一般……若是繡圖,還當是北斗七星呢……
——“據說那神女交合之時會有異樣。”
——“和你一樣大。”
她腦海此刻零丁冒出的,全都是趙真關於神女交合所說的話語。
她會不會是前梁的亡了神女?令月心虛瞄了眼袁螭。
這個男人如同睡去了,一動也不動,根本就不在意她在做什麼……
她盤膝運氣檢查了自己五臟六腑,無異常;
她解開衣裳審視了自己渾身上下,也無異常……
但願不是什麼神女吧……令月忐忑的心這才微微放下了。
再轉臉瞥見那裝死的袁螭,她的火氣就很有心情的跳躥出來了。
“瞧你那副死了沒埋的衰樣,哎,到底怎麼樣了!”她狠狠的拍了他一下,權當洩憤了。
他吃痛哎了一聲,卻再也懶的理她了。
“哎!我也算救了你,你至少也得說句話吧!”令月怒從心起,當下用力將他扳了過來。她不欠他的,不用裝著對他客氣了!
可是,對著月光,她突然看清了他瞳神之中蘊藏的心緒……
——空洞,絕望,哀傷。
活像是一個被糟踐了的良家婦女,在事後萬念俱灰!
令月驚呆了——她扳過他的手像是被猛然燙傷了,突的縮了回來!
“謝謝了……”袁螭緩緩的轉動著黑瞳,聲音低似無有,“我沒事了……”他虛弱無比的說著,從地席上緩緩站起身來。
令月驚愕的瞧著他——
袁螭飄忽的向前走著,經過了窗邊的銅鏡,還幽幽的望去了一眼。
“啊!”他突然愣住了!竟失聲驚叫起來!
“叮咣!”外間聞聲又傳來兩道聲響,但突然卻戛然而止,再無動靜。
料是那二人再也不敢貿然闖入,在門簾之外躊躇猶豫……
“你怎麼了?”令月心下一緊,飛步上前,“什麼事?!”她比當事人都緊張!
袁螭呆呆的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左看右看,還貼近了看!瞧完,認真將凌亂的頭髮歸理好,還低頭觀察著自身衣裳左右!
“沒什麼啊?”令月快速的審視了他全身上下,“你到底怎麼了?”她盯著袁螭,又瞧了瞧鏡子。
——沒什麼變化啊!
“奇了……”袁螭的神情甚是怪異,他有些難以置信般的眨著眼睛——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令月。
“你趕緊回去休息吧,”他垂下了眼眸板起了臉,“明日功乘爵爺六十大壽,要打起精神來。”
“是……”令月一頭霧水的抱拳,悄聲離開。
掀開門簾,她猛的看到兩張懸在半空的側臉。
“傅大人……”海青、海龍很是尷尬的低頭閃走。下一瞬,他們都縮回了自己的躺椅上,再無聲息……
令月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苦笑搖頭,也和衣睡下了。
一早醒來。就有山莊的丫鬟在門外列隊等著傳話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