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流朝後頭過來的人擺手道:“沒什麼事,都散了回去睡吧。”
粗使婆子與小廝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顧嬤嬤反手扶了季雲流:“六姑娘!這天都這麼晚了,你怎麼也不早點睡,在院子裡著個涼再次生個風寒可怎麼是好喔!”
季雲流瞥了那邊牆頭一眼,又垂下眸子來,輕輕笑了一聲,從善如流:“是呢,這大晚上一隻貓兒出來其實也挺嚇人的,嬤嬤說得極是,我日後入夜後必定不再出房門。”
兩人邊說邊扶,一道出了後院進了上房。
院落那頭,剛才撲落在地的少年郎正被人點著鼻子取笑。
“聽到沒有,這春天一到啊,貓兒就會亂叫亂跳,這是思春跳牆尋伴兒呢,莊小貓!”
莊六撫開他的手惱道:“謝飛昂,可不是你跟我打得包票,說什麼只要跟寧護衛學上那麼兩招,就能穩穩當當立在牆上,你看我如今被你騙得是個什麼模樣?臉都讓出你的招給丟盡了!”
“莊小六,這明明你這腿腳功夫還練不到家,如果今天不是寧護衛救你出來,你今天就睡在人家的後院裡頭吧!”謝飛昂哈哈大笑,“今天從牆上這麼一掉也沒什麼,你本就沒什麼臉皮。往後要是一掉掉在姑娘家的閨閣中床榻上,那可不得了,人家還不把你當採花大盜送官法辦了!”
說著,謝飛昂幾步跨到亭中,在一邊的空石凳上坐下,“玉七爺,你瞧,我說得是這個理兒吧?”
“謝三,你、你身為國子監學生,還說自己已讀萬卷書,竟然沒臉沒皮的說出這些汙言碎語!”莊六也跑到亭子內,“玉七哥,謝三簡直欺人太甚,你可得為我做主責罵他幾句,不然指不定日後還要給我們兩個出什麼餿主意讓我們丟臉!”
亭中的小廝見兩人都入了亭,之前端的紅棗茶已經涼掉,於是利索無比的又重新給兩人沏了一杯。
玉珩本是靜坐在亭中喝茶,聽得謝飛昂與莊六的話語,轉過首來,看莊六:“飛昂說的對,你的腿腳功夫還練不到家,被人當成思春貓兒也是應該。”
“玉七哥,連你這麼說我!”莊六被玉七一說眼眶通紅,轉首向謝飛昂磨牙,“就是你說那隔壁的院落中就是季家六姑娘,不然我何必爬這個牆!”
“非也非要,”謝飛昂搖頭晃腦,“明明是莊六少爺想過來替你嫡姐看一遍這季六姑娘到底是圓是扁,怎可賴在我頭上?我可不能受這個罪名。”
“謝飛昂!”莊六聽他這麼說更加惱,“把你的嘴閉起來!”
女子名節聲譽重要,謝飛昂這麼一提,可不把自家姐姐那些不好的名聲全都給提出來了!
更何況,在那件事情中,他家姐姐也是個受害者!
謝飛昂看莊少容真的生氣了,連忙舉手投降:“好好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不是,我給你賠罪。不過……”他話風一轉,探過頭去朝著莊少容小聲道,“莊小六,你家姐那邊到底如何?張家與張元詡你們有沒有去探探口風?這事兒總不能這樣一直吊著啊。”
莊少容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全打探這些婆婆媽媽的閨閣秘事做什麼?閒得慌!”
“嘿,”謝飛昂喝了口茶,潤了嗓子,“說說,說說嘛,張元詡該不會想坐享齊人之福,想魚與熊掌兼得,這莊家與季家的兩家小娘子都要了吧?不得了不得了,莊國公孫女與季尚書侄女,若都娶了,這助力可不得了,能讓張元詡日後在朝中一飛沖天啊。”
第四章 什麼模樣
“呸!”莊少容吐了謝飛昂一臉痰,“張元詡他敢想齊人之福,小爺我定要去大卸八塊了他!”
“那是幾個意思?你倒是說說啊,你們與張家季家可有商議此事?”謝飛昂繼續探著脖子再問,“莊國公與莊老夫人對此事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