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該與父母一道前往蘭城的,但她手頭還剩餘一些瑣事,便打算解決後再搬去蘭城。
崔湛不願新娘子辛苦,便也不在蘭城迎親,而是在崔府裡頭出發接新娘子,待回門過後再帶著新娘子去蘭城。
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轉眼間便到了。
九月初十那一日果真是個極好的日子。
那一天秋高氣爽,大雁盤旋,十里紅妝鋪滿了洛豐的街道。新郎官騎著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頭,帶著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回了崔府。
崔錦今日很是快活。
她最好的知己成為自己的嫂嫂,這是她幾年前從未想過的事情。說起來,還是多虧了謝五郎那一回的誤打誤撞。若非那一回,興許便沒有今日了。
崔府的一眾女眷為了今日崔湛與歐陽鈺的婚事也準備了許多日,如今終於到來了紛紛展開手腳,有條不紊地招待著賓客。
待時辰到後,崔湛與歐陽鈺拜堂。
崔錦在一旁看著,心底為大兄與阿鈺高興的同時卻也有一絲傷感,她悄悄地揩了揩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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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位歐陽家舅子和崔家弟兄擔著,沒多少人敢逼著崔湛喝酒。除了必須喝的之外,崔湛統共也就喝了幾杯。
離開喜堂前,歐陽小郎攬著他的肩膀,惡聲惡氣地說:“你若敢欺負我阿姊,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有人輕笑:“小郎喝多了,哪有讓姐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歐陽小郎仰脖喝了一大口酒,哈哈大笑。
崔湛看了他一眼,不由失笑,對在場的諸位拱手作揖,說了幾句客套之話便離開了。身後有人低笑:“新郎官趕著洞房嘍。”
崔湛的確心急。
一來怕新娘子久等了,二來他有些緊張。
今天的大喜之日,他盼了足足三年。從到來洛豐的那一日起,不經意間對歐陽鈺的驚鴻一瞥,他當時便想著他要娶這樣的媳婦,曉得心上人有了意中人時,他痛苦不已。
幸好鬼神還是庇佑他的,他最終還是娶回了他心中的姑娘。
他想一輩子都對她好。
崔湛加快了腳步,待梅花亭子一過,便是他與她的喜房。忽然,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梅花亭子中走出了一道人影,他不由一怔。
“大兄。”崔錦喊了聲。
崔湛面上浮起笑意,說:“怎地在這裡?”微微一頓,他不由笑道:“為兄只是娶媳婦了。娶了媳婦也仍然是你大兄,傻阿妹,有什麼好哭的。”
崔錦故作兇巴巴的模樣。
“我哪裡是哭,我只是太高興了。大兄你娶了阿鈺,以後阿鈺就我的嫂嫂了。我一高興便想哭。大兄你以後可要好好地待阿鈺,天底下的姑娘都不容易。阿鈺在歐陽府便沒受過苦,從小爹孃疼著,兄長護著,她嫁過來我們家後,日子也許及不上歐陽府裡頭的,所以大兄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千萬不要讓她傷心。”
說著說著,一張兇巴巴的臉又變成了苦瓜臉,忍了許久的淚珠子像是掉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滾落,彷彿怎麼撿也撿不完。
她一手擦著眼淚,一手對崔湛揮了揮。
“我的話也說完了,大兄你快去吧,莫要讓新娘子久等了。”
崔湛眸色微深。
他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問道:“阿妹,你是不是也想嫁人了?”
崔錦說:“沒有。”
她擦乾了眼淚,擠出一張笑臉,說道:“大兄再不過去,小心嫂嫂生氣了,然後你今天就別想洞房了。”
崔湛瞪她一眼,說:“姑娘家家怎能將洞房兩字掛在嘴邊?”
崔錦笑嘻嘻地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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