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拍到,鬍子男突然猛的回過頭來,死死的盯著他,惡狠狠的咬著牙說道:“不想死的就別亂動!”骷髏頭被他的突然甩頭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縮回手去,愣了一下,他很快反映過來,也很為自己剛才的怯懦惱火,立刻大罵:“媽的,你找死是不是!”接著一拳衝鬍子男的臉上搗了過去。
“啪!”他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抓住了——一隻青筋暴綻、骨節粗大而且滿是老繭、皮肉厚實的手——是鬍子男,眼裡光芒凌厲,好象要將骷髏頭生吞活剝一樣,哪裡還像剛才一樣像是個落魄工人般的。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小子!別沒事找事,動手之前想想後果!”說完,他手上一用力,只聽“喀啦”一聲,跟著就是一聲慘叫——骷髏頭的手腕被他扭脫了臼。頓時,整個網咖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到這裡,不少人發現這邊出事了,不想惹事的紛紛結帳下機,喜歡湊熱鬧的都漸漸圍了過來。
剛才領頭過來的那年輕人現在已經是一臉蒼白,邊攙著自己的兄弟邊慌張的向後退去,恐懼、緊張、慌亂的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哆哆嗦嗦的奪門而出。
鬍子男又低頭盯著螢幕去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目睹剛才一幕的其他人都是心驚肉跳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竟然坐了個這麼可怕的傢伙,這人似乎不是什麼好惹的主。大家正準備散開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卻又從外面進來了幾個人。這幾個人一進來,就顯得與眾不同,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帶著副眼鏡,不過,很不協調的是——他左臉上有道寸許長的刀疤,從嘴角一直劃到顴骨上。更糟糕的是,這人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卻在裡面套了件高領的毛衣,顯得不倫不類。緊隨其後的,是兩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年輕人——一個嘴裡不停咀嚼著什麼,而另一個則反帶著一頂棒球帽,眼眉上有三顆眉釘。這三人後面還跟著四、五個人,都是一副小痞子的樣子,而最後面,赫然是剛才跑出去的那三個小子,此刻,骷髏頭雖然還捧著手腕,不過已經被人接好了。
“讓開,讓開!”白西服停下腳步不動了,他身後的兩人卻很有默契的走上前去,把擋路圍著鬍子男的人全部趕開了。
“是白熊,快走!”周圍有人認出了穿白西服的人,知道厲害,趕緊拉著自己的朋友逃出了網咖,很快,一個網咖的人就不剩幾個了。
“喲,我說是誰敢動我白熊的小弟,原來是你啊!”白西服仔細看了看坐在那裡的鬍子男,終於開口說話,沒想到,他聲音是那麼難聽,又沙又啞,好似破瓦在刮水泥地面,而且還帶著“噝噝”的漏氣的聲音,“雷子,好久沒見了,在裡面過的不錯吧?哈哈哈哈!”白西服一陣狂笑,笑聲像是漏氣的風箱。
聽到這聲音,鬍子男慢慢的轉過頭來,眼裡精光四射,他站起身來,緩緩說道:“不錯啊!拜你所賜,我這一年零六個月蹲在格子(監獄)裡,有吃有喝,還學了不少東西哪!”頓了頓,他又慢慢的續道:“不過,我倒真沒想到,一出來,老朋友就來打招呼了啊!”
“那是,我在床上躺了四個月,差點就見不到太陽了。不過,看來閻王爺不收我,嘿嘿,還讓我湊巧就又看見了老朋友,怎麼能不來招呼一聲啊,”白西服咬牙切齒的說著,語氣裡那股恨意,白痴都聽的出來,“你他媽下手還真不輕啊,你看看!”他忽然一把拉下了圍著脖子的高高的毛衣領子,一道可怕的疤痕從喉嚨一直延伸下去,不知道有多長,彷彿一條鮮紅的蜈蚣趴在那裡,“醫生說我的聲帶就被這一下子給毀了,我他媽的再也不能給女人唱那些動人的情歌了。你知道這對我是多大的打擊嗎?啊,你這個雜種,你知道嗎?”白西服越說越激動,一口氣沒上來,劇烈的咳嗽起來。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
“要不要我們把他收拾了?”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