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庸俗起來,再不是以前敢打敢衝的模樣……
過了一段時間,城裡一家大戶被人一夜滅門,全家老小雞犬不留。
甚至連這戶人家在外面從軍回家探親的小兒子,也於這一晚被人腰斬。
當然,這戶人家的大兒子因為殺人奪妻的事情,早在三個月前被洪琛抓去衙門,當場問了斬。
這戶人家的滅門事件,最終成了懸案,原本辦案若神的洪琛洪捕頭,終究也走下神壇。
他重新變得平庸,大案要案不插手,危險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
只是每天混一混薪俸,然後跟自己的小女兒相依為命艱難度日,漸漸的江湖中也沒有了神眼之名。
……
這一次,洪琛早就發現了薛霸的蹤跡,也知道這是知府大人嚴令通緝的要犯。
他並沒有冒險的意思,只是想要一直等,等到衙門大隊人馬趕到,才會一起圍攻。
他寧願讓兇徒走脫,也決不會去莽撞行事。
就算是事後知府大人怒責,或者當堂施以棍刑懲罰,他也無所謂。
可是,當他看見幾位書生被當場攻擊,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因為他認識那書生中的幾個人,尤其是張家的公子。
那小子死在衙門捕快的面前,不但是他洪琛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知府大人都得吃上幾分掛落。
如果他再沒有什麼表現,那就不僅僅是有麻煩,甚至很有可能被當成替誰羊。
被打入大牢,從此不見天日。
所以,一直平庸的洪捕頭,終於不得不出手。
他不想讓家裡的小女兒從此沒有爹爹照顧,他只能拼死去戰鬥。
再也不能逃避。
尤其是在看到花芸和聶小倩的時候,洪琛更是知道,這一次,真的是一步都不能退了。
至少,能讓人明白,他不是瀆職或者貪生怕死的人,已經盡了全力。
“掌櫃的,派人去城裡報信,並且去醫館請大夫過來。”
掌櫃連忙應下。
店外等候著的張家護衛和車伕此時衝進店裡,見到現場情景,已是呆若木雞。
尤其是護衛,看他眼神閃爍的模樣,很可能已經在考慮著是不是拋棄家人逃亡?
身為護衛,只是稍稍離開一會,就出了這種事情,讓自家主子死在野店,無論如何,他是脫不了干係的。
車伕也是一樣,逃不掉被遷怒的命運。
想指望他們辦點什麼事情,那是不用去想了。
“花芸,今天發生的事情,那幾個書生的對話,以及薛霸為何出手殺人的前因後果,咱們還是瞞下來吧,此事不能說。”吩咐了掌櫃和夥計等人辦事,洪琛的神色終於正常了一些,慎重說道。
他不但是說給花芸聽,其實也是跟聶小倩在說,話裡帶著一絲懇求。
“那名叫寧文靖的書生可是你的舊識故交?或者你想給他賣個好?早就聽說洪捕頭如今做事圓滑,今日觀你行事,本來還覺得人言不可盡信,沒想到……”
花芸詫異問道,面色有些不好看。
今日的驚險,說起來,起因還在蘇辰挑起仇恨、借刀殺人的事情上面,最後雖然感激他出手救了小倩,若說沒有絲毫怨氣,那卻是假的。
這情緒有些無厘頭,這時候她倒是忘了,若非自己跟小倩主動上前救人,也不致於會惹火燒身,陷入危局。
但女人本來就有資格不講理。
花芸硬拼薛霸一擊,看起來雖然沒有大礙,實際上身體經脈酸脹疼湧,已是受了很重的內傷,此時是在強行撐著。
不過,出門在外,卻是不能露怯,就算是面對洪琛,仍然辭鋒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