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拘束地站起身,頗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看著我慢慢的穿好衣服,想跑又不敢。
我坐在地上,想到自己是落水後有重物擊打頭部才昏過去的。摸了模頭,果然腫了個大包,難怪這麼痛。看看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幹掉了,看來我到岸上的時間肯定不短。周圍一片荒蕪,雜草叢生,不像有人的樣子。不過那些亂黨既然能夠查到我的行蹤,此時只怕也距此不遠。
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我單手撐地站了起來。
青年看著眼前高大的人影,越發顯得無措起來,低頭怯懦的道:“我看你在這躺了半天一動不動,以為你死了,才動你的衣服的。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別打我,別打我”
“你看我在這兒躺了半天?”我的聲音有點冷。還不清楚他的身份,小心無大錯。
“嗯,你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這裡,我看了你半天了,以為你……所以才……”
“你說你只看到我躺在這裡,沒有看到其他人?”
“是啊、是啊。”青年拼命點頭。
看著對方不像撒謊的樣子,可是說不通啊!那些亂黨打昏了我卻不帶走,反而任我被水流帶上岸,這也太奇怪了。
抬眼望去,盡是荒草,看不出有人煙。
“這裡距杭州城有多遠?”為今之計,就是先回到杭州城。不知道容若他們怎麼樣了。
“不遠,不過十幾里路。”青年縮著脖子小聲道。 “我可以走了嗎?”
“不行。”
看我說的堅決,對方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道:“為什麼不行?我又沒有拿你的東西。”
“哼,因為我醒來的及時,你才沒拿走,不然,我還不被你剝光了?”
青年臉一紅,強辯道:“才不會,我只是拿上你的外衣就可以了。”
“哦?那我醒來時怎麼發現你在脫我的褲子?難不成你想要對我不軌?”
“你胡說,你是男人,我怎麼對你不軌?”
“這倒奇怪了,那你好好的脫我褲子幹嘛?”
“我就是想拿它換錢……”
“說漏了吧,還說只想要我的外衣。哼!為了補償我精神上的損失,你帶我到杭州城後,才能離開。”
“什麼是精神上的損失?”
“你要脫我的褲子,讓我怎麼見人?你給我帶來了多大的羞辱?難道不該補償我?”
“可以……嗯,我可以給你認錯……”這次青年的聲音跟蚊子哼差不多了。
我揉了揉眉頭,有點哭笑不得。認錯?就好像聽到當年人們說的如果對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麼的感覺。
這人的思緒好像跟普通人不一樣。“不行,認錯只是你表面上的行為,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只有帶我回杭州城,方能顯示出你認錯的誠意。而且……”看他身上破破爛爛,應該也是生活所迫才如此:“到了杭州城,我可以請你吃頓好的,順便給你些銀兩。”
“少騙人,你身上根本沒錢……”說道這,青年連忙捂住嘴。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原來你除了想要我的衣服,還覬覦我的銀兩。”
“沒有沒有。”青年連忙擺手。“我是拿你衣服的時候順便摸到的。”
日落西山,百鳥歸林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
我瞪了對方一眼,就是因為他的胡攪蠻纏,弄得現在只能露宿荒野了。
看樣子這個人應該不是亂黨的一份子,不然趁著我昏迷給我一下,就是立了大功了。那他是什麼人,想幹什麼?我一邊想著心事,一邊上下打量眼前的青年。髒兮兮的臉看不出是美是醜,不過他眼中偶爾閃過的精光顯示出他不是什麼簡單人物。這種人可能是家道中落,淪為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