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蜜語。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時辰太早,抑或是天氣太冷,尹琉星體內的頑皮因子尚未甦醒,此時的他看來有些慵懶、有些性感,就連說話的語調也徐緩得多,彷彿蘊含某種刻要勾惑人的節奏。她一直知道他是俊美的,只是不曉得當他捨去那些吊兒郎當的姿態之後,會是這樣魅惑人心。
原本平靜的心情有些浮動,洛華一時難以自持的傾身以唇在他頸邊輕觸了下。
尹琉星的表情頗為驚訝,像突然見鬼似的。
是什麼原因讓她表現得如此主動?
“你想要嗎?”雖然現在是一大清早,雖然他昨兒個也拐了半推半就的她……但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別的理由能讓她這麼做。
小落花是談不上什麼三從四德的女子沒錯,可在這面,一向是由他主動的呀,這可從未讓她有置喙的餘地。因為呀,光是等待她的害羞消退就足以讓人虛度無數良宵,他八成要等到頭髮發白了都還只能幹望著她流口水。
所以他一向是自告奮勇加自動自發。
可她剛剛的親近……該不是讓他給帶壞了吧?這可不好,小落花的堅強獨立好雖好,但也要有些供人逗弄的弱點才可愛呀!哇哇哇,他嬌羞的小落花不見了……
“想要什麼?”洛華下意識的問。可下一瞬,見了他墨眸一改原先的清亮,曖昧的黯沉了,就知道自己八成問錯了話。
對一個吃她豆腐當吃補的傢伙來說,還能“想要”什麼?
沒好氣的睇他一眼,發現這人在自討沒趣之後,竟又移了目光專注的往她的裸足直瞧。
“你喜歡?你覺得我的腳纏得漂亮?”
紅唇邊揚著淺淺的笑意,隱約有些惡意。
“是很漂亮——”可是把腳活生生綁成這樣,一定很痛吧?說白了,他只是心疼她受過的苦,才會頻頻看著,看了又忍不住為她解開緊緊纏繞的布條,心想這樣也許能舒適些。
“你可知纏足的過程?”洛華歪著臉蛋覷著他問。
狹長的墨眸裡閃過一道不捨的光芒,那速度快得沒讓人發現。
小腳一雙,淚水一缸。他忘不了古籍裡曾提過的,那是一種長達好些年的疼,恍如酷刑一般。
“不太清楚,你要說給我聽?那你可要說得精彩些了,要不萬一我聽到一半睡著了,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薄唇微微上揚著,戲謔的嗓音藏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黯然。
她的髮長得不可思議,像是從未修剪過一般,輕易就鋪纏了兩人一身。大掌不著痕跡的撥著差點要教她自己壓到的髮絲,怕她扯疼了自己,溫柔的舉動自然而然。對她,雖未明說,可一顆心早就全牽掛在她身上了。
“不用添油加醋,必然也是很精彩的,因為這可是當事人現身說法呢!”
螓首枕著他的胸,仔細回想那些讓人直起雞皮疙瘩的過程。
“古時的小女孩大概六、七歲左右纏足,因為那時的腳骨還有些軟,纏起來效果比較好。我大概也是在那個年紀纏的。記得那時是一個很嚴肅的嬤嬤幫我纏的足。她先幫我洗淨雙腳,然後由兩個丫環壓住我的手腳,再一口氣把大拇指外的四趾用力往下扭折,直至完全貼到腳心為止。灑上明礬粉,用長約十尺的布條縛緊,然後以針線密密的縫合固定。這樣大概要纏上兩個月,期間雙腳一直髮紅、發炎、紅腫,疼痛得幾乎無法走動。
“第三個月開始,每隔三天嬤嬤便將裹腳布拆掉,試將八根趾頭再往內壓,並且把布條組緊到最極限,然後要丫環攙著我強迫我下床走動,以幫助已經扭傷變形的指頭早日定型。這個階段長達五個多月,中間有段日子還因為獨立消毒不完全,導致腳底的潰口嚴重,每次拆下布條總是血肉模糊。”
可這樣還不算是最痛苦的階段呢,洛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