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壺很快就熱了,唐重給大鬍子倒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大鬍子端起來就幹了,唐重倒沒有喝那麼急,幫大鬍子又續上一杯,這才小口的抿著自己那杯。
“家裡沒什麼事吧?”唐重問道。
“沒事。”大鬍子說道。
沒事兒就是沒事兒。一下子截斷了兩人之間有可能存在的話題。
兩人無聲喝酒,氣氛詭異異常。
窗外天黑風冷,沒有星星,也沒有月光。在這荒山,在這郊野,整座監獄被無盡的黑夜包裹。孤獨無依。
有狗吠聲,有人的呵斥聲,還有負責巡邏的獄警不經意間用電筒光束劃破長空。
和外面的燈紅酒綠相比,這是一個讓人閒得蛋痛的夜晚。可是,唐重卻覺得內心前所未有的充實。
白素很快洗完了澡,穿著帶來的棉布睡衣,和父子倆打了聲招呼後就進了唐重的房間。
寧靜短暫的被打破,然後又恢復如初。
大鬍子喝酒極快,倒一杯喝一杯,喝一杯再倒一杯。
一壺酒被他一個人喝了大半。
唐重站起身,又倒了瓶烈酒入壺。
這時,大鬍子的眼睛突然間盯著窗外操場上的燈光。
唐重也看過去,發現有白色的飛蛾在飛舞。
不,不是飛蛾。
“下雪了。”唐重欣喜說道。好像這雪花的到來能夠給他們解悶似的。
這恨山才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沒想到在他們回來的晚上又下了起來。
大鬍子看了唐重一眼,沒有和他談雪的興致。也不怕燙,從開水鍋裡抓起那隻銅壺就站了起來,說道:“我去辦公室值班。”
說完,轉身就走。
唐重笑。
這老頭子,他在想些什麼呢?
“都說了。不是媳婦。”唐重鬱悶的想道。
大鬍子走了,這天寒地凍的,唐重一個人也沒有賞雪的興致,跑過去敲響了白素的房間門。
白素拉開房間門,身體擋在門口看著唐重,問道:“怎麼不喝了?”
“不喝了。”唐重說道。“大鬍子去值班。我睡他的房間。你把我包拿過來。”
於是,白素就轉身進去提著唐重帶回來的包裹。
她的身上帶著沐浴後的清香,長髮漆黑撥動人的心房。連體的睡衣稍微寬鬆,但是在她轉身間,仍然呈現出她翹挺的臀部。胸口雖然遮的很嚴實,但是在脖頸之間,露出了大片大片的白。
“外面下雪了。”唐重伸手接包裹的時候說道。
“是嗎?”白素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睛閃亮閃亮的。不過,她打了個呵欠,說道:“不過我今天好累。明天起床再看吧。”
唐重沒約到賞雪人,只好從包裡取了換洗衣服去沐浴間洗澡。
大鬍子的房間很整潔,不像獨居男人的臥室。
被子疊得四四方方的,就像是切過的豆腐。
牆上掛著一幅字:天黑任鳥飛。
這是唐重寫了送給他的。
唐重的房間裡掛著大鬍子寫的另外一幅字:海闊憑魚躍。
牆角擺著一方衣櫃,其它地方空空如也。簡單也簡陋。
唐重爬上床,攤開被子蓋在身上,然後躺在那兒想心事。
“自己能演好《黑俠》嗎?看是一回事兒,演是另外一回事兒啊。”
“鍾明宇會怎麼報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一定心有不甘吧?”
“舊的一年過去了,新的一年又會帶來什麼樣的收穫?”
突然,唐重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他和大鬍子的房間都沒裝空調沒裝曖氣。他和大鬍子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