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回去到曾軍長那支部隊,只覺冷冰冰的,像是隨時對她要舉起槍。
媳婦喜歡自己的孃家,蔣衍當然高興:“喜歡的話,部隊不出任務的時候,你可以多來看看。”
“要的。”輕聲答應著,秀眉低下,一隻手,是悄悄地拉住老公的手。
蔣衍有不少地方要帶老婆去看,便趁那糾察隊同志睜一隻閉一隻眼的時候,把媳婦的手拽進自己軍衣口袋裡,帶著媳婦在部隊裡溜達起來。
“這是機關的飯堂,大一些,如果你下到連隊,會小得多,一般是一個連一個小飯堂。”
“洗澡呢?”
“部隊裡當然是沒有熱水的。冬天裡洗冷水澡鍛鍊身體還是常事。”
“睡覺的地方我在電視裡看到都是鴨子鋪。”
“是,鴨子鋪。”
“被子疊得很整齊?”
“你不是誇過你老公洗襪子嗎?”
聽老公把這醜事兒都掛到了嘴頭上,蔓蔓笑彎了嘴兒,把頭靠到老公肩膀,沿路碰到一排巡邏計程車兵,戰士們想斜視往她這裡看,被那帶隊的長官一喝:“向前看。”沒人敢往她這裡瞧一眼。她老公倒是個識趣的,立馬向那帶隊的同志敬個禮表示感謝。
“我剛剛在招待室裡碰到一堆領導,哪個是你的領導?”為此,蔓蔓是想起這個人情大事來,得給老公領導送禮。她都準備好了,自己親手做了幾罐子泡菜。
“剛剛你在招待室裡碰到的那一紮子領導,個個都是我領導。”回握媳婦的手,蔣衍說。
“啊?”蔓蔓垮臉,那一紮子,最少得有一百來個。
不過也是,她老公如此年輕,想混到高層,至少得像她見到的那些領導一樣再過十年吧。
“那我那幾罐子泡菜要送誰好?”月兒眉小小地揪,擔心自己白忙活了。
這點東西,送誰都不合適。
這點,細心的老公早幫她想好了,點點媳婦皺著的小鼻子:“你留一罐下來,我送我那幾個小兵,其餘的,你都給岳父吧,讓他分配,他比我們清楚送誰更好。”
老公這算是機關算計了。留一罐給小兵,說明以後跑腿的事兒,還真少不了這些小兵。瞧,他們夫婦走了一段之後,乖巧的“石頭”,馬上開著車尾隨他們,讓他們隨時隨地可以上車走。
“現在我們去哪裡?”坐上車的蔓蔓問老公。
打死她都不想再進去面對一大堆領導了。
“按照你爸爸的安排,有兩個人你是必須見一見的。”蔣衍意味深長地給媳婦一個眼神。
這是要到她哥哥的單位了。
她哥哥在的地方,並不是駐地裡的醫院。而是在野帳篷裡。也就是說,駐地醫院和她哥,還掛不上鉤。
她哥究竟是搞什麼的,她還真搞不清楚。你說她老公,最少她這回走進部隊機關,是明白了她老公是個指揮部的參謀,簡單地來說,指揮部隊軍官的輔助人員,給人打仗時出謀劃策的。她哥,有蓋好的房子不住,跑進野帳篷裡。也不對,她哥在城裡有一處秘密機關大樓的。
要找她哥,辛苦一些了。車子馳過沙塵漫天的道路,跑到了離有房子有綠洲比較遠的一個地方,四處望過去一片黃的沙地中間。幾個綠色帳篷在中間支起。
“來了。”來接他們人的,是親自掀開帳簾,亮出一個妙曼的女性身影。
“白露姐姐!”就是“石頭”,乍見到軍中第一美女,血都湧到了臉上。
白露美麗地微笑著,去扶蔓蔓下車的手,說:“可想死我了。”
從離開陸家老家後,她和白露都沒有時間見上面。白露不像她在家養胎,是在單位拼命補班。
“白露姐,你怎麼在這?”蔓蔓小心牽著未來大嫂的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