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凱撒無語地的聲音在他腦袋邊響起,“……你踩的水都快濺到我下巴上了。”
羅沉舟:“……亂講,哪能濺那麼高。”
凱撒:“我說能就能,哪來那麼多意見,有本事自己走回去。”
……媽蛋,把老子從教學樓屋簷底下拖出來的那個人是誰?被你吃了麼!
知道什麼叫善始善終麼?
凱撒:“埃?”
羅沉舟:“哈?”
凱撒沉吟片刻後,用淡淡的語氣問:“你聽過一個傳說麼?”
“……什麼?”
“在驚蟄的第一場春雨裡共用一個雨具的話,就要一輩子和撐傘那個人在一起了。”
“……”
暴雨落在地面發出好聽的悅耳聲響,高低起伏,規律卻並不單調,風吹著校園道路兩旁高高的樹,被雨水打溼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羅沉舟聽到男人低聲嗤笑起來,那聲音很好聽,沉沉的就好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笑,閉上眼彷彿能想象到他喉結微微震動的樣子——
“嚇唬你的,大垃圾。”
“……”
“看腳下的路,你要踩坑裡了——餵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幹,你他孃的——”
啪地一聲金屬落地的聲音,原本抓在男人手中的黑傘落在滿是積水的道路上,被風吹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最後終於在大約十幾米開外的道路邊停了下來。
暴雨中,再也沒有了遮攔的倆人被雨水迅速淋溼,凱撒高大的身形擋住去了一些被風吹過來的雨水,所以當羅沉舟滿臉無奈地抬頭去看男人的時候輕而易舉地就觀察到對方果然比鍋底還黑的英俊狗臉。
“……不能怪我啊,宅男都是經不起調戲的。”抹了把順著下巴滴落的雨水,黑髮年輕人非常站不住腳跟地說。
凱撒黑著臉將純情宅男從到他膝蓋深的泥潭中拎出來。
純情宅男踉蹌了下。
凱撒的臉更黑了。
脫下已經溼透此時此刻已經變得礙手礙腳的風衣,劈頭蓋臉地扔進笑得滿臉無辜看著自己的黑髮年輕人懷裡,男人無語地撈起襯衫袖子背過身,然後羅沉舟非常配合地單腿跳了倆下,吧唧一下趴在男人背上。
再他媽有力氣也經不起一成年男的來這麼一下。
凱撒被撞得踉蹌了一下,恨不得轉頭把這貨塞進旁邊的泥坑裡,滿腔怒火正欲發作,透過薄薄的西服襯衫,他感覺到背部貼上了一個帶著淺淺溫度的玩意兒。
然後倆條溼乎乎的手臂不客氣地從後面纏上了他的脖子。
深感今天出門沒看黃曆,男人在心中不知道第幾次無奈嘆氣,雙手駕著身後趴在背上的年輕人的腿窩,輕而易舉地站了起來,雨水順著他的臉頰留下,從下巴滴落進襯衫的領口中——
暴雨的校園道路上人煙所剩無幾,為數不多的幾個也是低著頭撐著傘來去匆匆,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此時此刻,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揹著另一個也算不上是輕巧的年輕人在暴雨中不急不慢地走著,每一步都沉沉穩穩,定製的高階皮鞋踩在積水中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他微微弓著身,沉默地走向停車場的方向——
當身後背上的那個人呼吸的時候,帶著微微溫度的溼熱氣息噴灑在他的頸脖上,於是那一小片面板在冰涼的雨水沖刷中忽然變得異常地具有存在感。
“……啊,內褲好像也溼了啊,凱撒。”
“閉嘴。”
“……”
“叫我教授。”
番外六
羅沉舟同志很是享受地趴在凱撒教授背上面蹭了一會兒,但是當男人揹著他直接繞過了操場走上通往學校教職員工停車場的小路時,哪怕他再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