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像肅慎所說的那些。想起肅慎我感覺他是有些高深莫測。他在這長白山好像就是專門等我,他一再提醒我到底有何目的呢?我隱約記得他對我說了復國、復族的事情。難道在這新社會里,他還有這種建設帝制的想法嗎?想到這裡我的心裡又開始有點不安,卻說不出來為什麼了。
雖然還是深夜,但我現在剛剛醒來又吃了個飽,怎麼也不想再睡便披上衣服悄悄走出屋子。剛走出屋子,虎子便從窩裡坐了起來,鼻子裡發出低哼走到了我的身邊。我拍了拍它的頭,虎子的大舌頭便在我的手心裡舔來舔去。我蹲下來和虎子玩了一會,便起身向後院走去,虎子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跟我過來。剛走進後院,我就發現有什麼躺在草堆那裡。我悄悄走過去看,果然是二寶。它蜷成一團頭枕在前腿。當我走近它時它睜開眼睛,卻沒有像以前那樣緊張地站起來,而是依然躺在那裡靜靜地看著我。我坐了下來靠著它的身體,在我們接觸的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它身體緊張的一顫,其實我也是像它一樣緊張呀。可是當我完全靠在它的身體上時,它長長地打了一聲響鼻便不再動了。
我與二寶越來越接近,也開始彼此熟悉。我把手放在它的身體上,它的身體堅實溫暖,身上棕色的毛還是那麼順滑,我輕輕拂過它的身體,二寶一動不動,只是胸膛不住地起伏。它的鬃毛從來沒有修整過,長長的就像少女的長髮一樣散在身上,我撥開它臉上的鬃毛,看著二寶那雙大眼睛,我似乎可以感覺它想向我說些什麼。我也有許多事想問它,可是我又應該怎麼向它問。我突然想起什麼,把手放在它的額頭上,二寶那寬寬的額頭上平平整整哪來的角。二寶似乎很喜歡我摸它的頭,它輕輕地晃著頭。我在心裡笑了自己一下,棕色的二寶又怎麼可能是麒麟呢?
麒麟傳 十一
快入冬了夜似乎特別漫長。夜風也很冷,我把身上的衣服釦子繫好,然後拉了好多幹草在身上,這讓我感覺好多了,這樣雖然一點也不冷了,卻又讓人有了睡意。最後我還是靠在二寶身上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周圍的嘈雜聲弄醒,睜開眼才發現太陽已經照到了我的屁股上。馬棚裡的馬早已經醒來,有些正在低頭吃著草,有些站在那裡與其他的同伴互相蹭著身體。我發現身上不知什麼時候披上了一件羊皮襖,我知道那是老王叔的,一定是老王叔發現我睡在草堆裡了。我從乾草堆裡爬起來手拎著大衣向前院去,結果正和向後院走的老王叔走個撞面。我跟他打了聲招呼,老王叔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看起來老王叔有點生氣,我又跟著老王叔走回到後院。老王叔挨匹馬仔細地看著,不時還摸摸這匹,拍拍那匹。我站在老王叔身後說:老王叔我今天和你一起上山打草吧。老王叔頭也不回:都入冬了,哪還有多少草呀,馬場的草夠用了。沒想到撞個釘子,我站在老王叔身後沒再說話。老王叔突然回過頭盯著期我看了一會然後拍了拍我肩膀:去吃飯吧,等吃完飯咱爺倆出去轉轉。
我幾口把飯吃完急忙跑出屋子。老王叔已經等在院子裡了,他看見我就把旱菸袋往鞋底敲了敲:走!咱上山。說完便揹著手走在了前面,我連忙快走幾步跟了上去。走出馬場才發現老王叔的腳步竟然是直衝麒麟山去的,還沒有等我問他,老王叔卻自己說了起來,好像是對我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娃兒,在這裡老一輩都知道一個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一個風水先生來到這麒麟山上。他用羅盤在這山上測了三天三夜,最後又來到了山下的一家財主家。那時和現在一樣也已經是寒冬臘月,而那戶財主家的四合院的瓦房上,卻長了一棵碧綠的青草。那風水先生要用一錠金子買這棵青草,財主心裡納悶,但並沒有聲張,他叫來了自己的三個兄弟把這個風水先生接到了家裡熱情款待。被灌醉的風水先生告訴財主,原來財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