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用來交換山口組的支援,這個交易,是他佔上風了。即使她不妥協,她也有手段可以拿到他手裡的證據。只是這樣一來,勢必會和亞久津鬧翻。比起組內的利益,她更重視的還是他們之間的情誼。亞久津是她能夠真正託付背後的存在,所以她破例的選擇幫他。
“怎麼了?”亞久津彎下身,輕鬆的將碎月抱起。碎月膝蓋雖然磕青了,卻不妨礙行走。亞久津童鞋緊張過頭了。
“不……沒事。”碎月攬著亞久津的脖子,慢慢的露出一個微笑。接下來的,該是算賬時間了。
碎月枕上枕頭,薄薄的絲被亞久津細心的捏好,床另一半的空隙被人填的滿滿的。空落的胸口流溢著溫溫的暖流,把最後一絲陰霾情緒都驅散掉。
亞久津伸手撫上碎月由於睡眠不足而佈滿血絲的眼眸,心被撞擊了一般,輕輕顫了一下。他不想碎月受到傷害,卻往往成了傷害他的那一個。
握住亞久津的手,碎月將臉貼寬厚的掌心細細的摩挲。帶了粗繭的掌心擦過柔嫩肌膚,粗礪而真實。灼燙的溫度傳來,對方身上散發著令人安心的氣息。這些天,他幾乎沒有睡好一個安穩覺。一閉上眼,眼前晃動的全是亞久津的身影。擔憂的情緒攪擾的他不得安寧。自我催眠般的一遍遍告訴自己,他一定沒事。他很好。依舊半夜被噩夢驚醒。然後,再也無法入眠。
堅毅的線條勾勒出一張冷酷的臉,碎月的手指在亞久津臉上緩緩遊移,逡巡。一分一寸都是心愛人的樣子。熟悉刻骨的容顏,一次次在夢中出現,醒來之後,只剩下半邊空落的孤單。碎月湊近吻上那白日被他啃咬出傷口的唇,輕柔的舔吮,手也逐漸往下。
鐵腕般有力的手牢牢的扣住碎月正肆虐的滑向他衣襟的手,“……碎月。”亞久津沙啞低沉的嗓音帶了牴觸的抗拒。
手下一頓,碎月搖了搖頭,緩慢而堅定的開始解他的衣釦。他容不得他們之間有半點隱瞞。他信他,但是他總是一個人扛起所有,將自己庇護成一個傻瓜。
衣衫全解,碎月倒吸了口涼氣,眼前的景象針扎般刺痛了雙眼。
亞久津身上滿是深深淺淺新添的傷疤。一道道,觸目驚心。
碎月伸出的手,風中的葉片般,一直顫抖。
眼眶一熱,碎月緊緊咬住下唇。直直的凝視著亞久津帶了苦笑的臉,彷彿要看到他的靈魂深處。
“不要把我當易碎的陶瓷,我以為,你明白。” 清冽的嗓音,彷彿一截脆生生冰凌斷裂砸在地上的聲響。淺茶色的眸子裡盪漾著劇烈的波紋。少年柔和溫潤的臉上籠了薄薄的一層寒霜。
他以為,亞久津該明白。愛要並肩一起走,而不是該死的這個傻瓜一個人扛起所有!
亞久津能感覺到碎月身上傳來的怒氣,第一次看見這麼憤怒失控的碎月。
“不是脆弱,是珍貴。” 平緩從容的聲音,如空山深潭。亞久津淡淡開口道。握住少年顫抖的手堅定而溫暖,傳達著安定的氣息。
另一隻手將碎月抱住,亞久津將他按在自己胸口。“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險。”
窩在亞久津溫熱的胸口,側耳聆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身體貼在一起,十指緊扣,就這樣,靜靜的躺著。
“所以你就自己一個人去冒險?連挑了幾大幫派?”碎月的聲音隱含怒火。亞久津身上的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就像劃在他心口一般,烙印的生疼。
“老頭子不敢動我。”亞久津一下一下的揉著碎月的頭髮,低低道。他知道老頭子的弱點。那是他唯一不敢觸及的軟肋。因為這個緣故。他才可以放開手去做。和山口末涼連手一連挑了幾大幫派,最主要的目的是讓老頭放棄要他繼任。
在黑道這塊,即使你們有再大的仇怨,大家都得抬頭不見低頭見。結仇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