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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是公爵了,而是籠統地說,“她一生中最主要的特點便是不斷地看錯人。”最後,已經過了十天。”她不知為什麼事情對女兒生氣,便以富有教訓意味的話總結說:“錯夠了!今後再也不犯了。”與此同時不能不指出,在他們家中相當長時間籠罩著一種不愉快的情緒。有某種沉重的,不自然的,有話憋在心裡的,不和睦的氣氛,大家都皺眉蹩額的。將軍白天黑夜地忙著,為事務奔波,很少有人看見他比現在更忙碌更多活動,尤其是公務方面的事情。家裡人也好不容易才能見到他。至於說到葉潘欽的三位小姐,她們當然什麼也沒說出口。也許,光就她們姐妹問也很少說話,這兒位小姐自尊心很強,也很高傲,即使她們之間有時也不好意思,不過,她們只要聽上一句,甚至看上一眼,就能互相瞭解,因此有時候也就不必再說上許多話了。

旁觀者--如果有這樣的人的話……只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從上述雖然不多的所有情況來看,公爵到底還是在葉潘欽家留下了特別的印象,儘管他在那裡只出現了一次,而且還是曇花一現。也許,這是公爵那有點奇特的際遇所引起的純粹的好奇心所造成的印象。不論怎麼說,反正是留下了印象。

漸漸地,本來已在城裡傳開的流言蒙上了一層真相不明的色彩,確實,一種說法是,某個公爵和傻瓜(誰也講不出他的確切姓名)突然得到了一筆巨大的遺產,跟一個外來的法國女人、巴黎《沙託一傑一弗列爾》*跳康康舞**的著名舞星結了婚。另一些人說,得到遺產的是某個將軍,而跟外來的法國女人、著名的康康舞星結婚的是一個俄國商人、有數不清財產的鉅富,在自己婚禮上他喝醉了,僅僅為了誇口,便在蠟燭上把整整70萬最近一期有獎公債券燒掉了,但是所有這些傳聞很快就平息了,這是因為某些情況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這一點。比如,羅戈任一夥人中有許多人是能講點什麼的,當初他們在葉卡捷琳戈夫車站縱酒狂飲大鬧一通,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時也在場,但過了整整一星期後,他們這一大群人在羅戈任親自率領下全部出動去了莫斯科。極少數有興趣的人根據某些傳聞知道,在葉卡捷琳戈夫鬧了一通之後第二天,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便跑了,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又似乎探出了去向,她去了莫斯科;因此羅戈任去莫斯科與這一傳聞有些吻合。

也有些傳聞是關於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伊沃爾京,他在自己那個圈子裡也是相當有名的人物。但是他也遇到了一個情況,後來很快地就使所有關於他的不好的說法冷了下來,最後完全絕跡。原來他病得不輕,不僅在社交界哪兒也不露面,甚至也未到職。病了一個月左右他痊癒了,但是不知為什麼全然拒絕了在股份公司的職務,於是他的位置就由另一人取代了。葉潘欽將軍家他一次也不去,因此另一個官員開始常去將軍家。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的敵人可能會認為,由於所發生的一切他已經無臉見人,以致不好意思上街,但實際上他是害了什麼病:抑鬱寡歡,沉思冥想,好生氣動怒。瓦爾瓦拉·阿爾達利翁諾夫娜在那年冬天嫁給了普季岑;所有了解他們的人都認為這一婚姻是由這種情況造成的:加尼亞不想回到原來的職務上去,不僅不再能維持家庭,甚至連自己也需要幫助,並且也幾乎是處於人家的照顧之中。

*法語俄譯音,意為《花之宮》,巴黎一家遊樂場。

**法國遊藝場中一種大腿踢得很高的舞。

附帶要指出,關於加夫里拉:阿爾達利翁諾維奇·葉潘欽家裡甚至從來也沒有提到他,彷彿不僅僅他們家,而且在世上也沒有這個人似的。同時,那裡大家又都知道有關他的(甚至相當快就知道了)一個非常值得注意的情況,在納斯塔西婭、費利帕夫娜那兒的不愉快遭遇以後,就是那個對他來說是決定命運的夜裡,加尼亞回到家,沒有躺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