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傷感,又
略帶苦澀地說道:“世間男子多薄情,駙馬在世時多次尋花問柳,妹妹因此與他常有爭吵。朝中棟樑才俊多得,痴情之人卻難得,妹妹只願君心似我心,希望所嫁之人心中只有一人罷了。”
即便是此情此景下,陸筠這話說出來也是半真半假,還有些許的試探。
她與駙馬爭吵是假,想嫁一個痴情人卻是真心。
以她昭陽長公主的身份,自然是誰都嫁的了,但論朝中的痴心之人,自然還是髮妻去世後,就一直未曾續娶的靖國公姜靜行。
她說這些話出來,也是為了試探武德帝心裡的意思。
姜靜行是朝中手握重兵的大將,又是皇帝的心腹,最好是做一位孤臣。但陸筠與幾位皇子交好,如果真嫁給了他,難免會讓靖國公府與幾位皇子有些攀扯,到時候反而平白的惹帝王生疑。
如果武德帝沒有這些思慮,陸筠自然就沒有其他的顧慮了,如果她皇兄不同意,她也打算主動提出她和姜靜行的情意,求武德帝成全她。
武德帝當然聽出了陸筠話裡的意思,確沒有順著她的意思繼續向下說,反而端起桌上的碧螺春,看著杯中清亮的茶水,突兀地說起了另一件事。
“朕聽聞你自駙馬去世後就時常夢魘,夜不安寢,可是心中有什麼憂患。”
聽到這句話時,陸筠心頭忍不住咯噔一聲。
她瞳孔緊縮,差點沒有繃住臉上端莊優雅的表情,只覺得有一股莫名寒意,從明光殿鋪就的白玉上升起,漸漸攀上她的脊背。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掌心已經被冷汗沾溼,只覺黏膩一片。
武德帝不動聲色,沒有催促她回答,反而慢條斯理地喝著手中的茶水,好似只是一句閒聊罷了。
“不是什麼大事,太醫開了些安神藥,已然無礙了。”
陸筠強撐著笑臉回答。
“那就好。”
武德帝的聲音從上面傳來,明明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宛如巨石般砸在陸筠的心裡。
她不知道皇兄是否是知道了什麼,為何要說起她夢魘一事,還特意提到是在駙馬死後,但陸筠憑藉和武德帝多年相處的默契,知道此時最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於是,陸筠提起了今日靖國公府的認親宴,開始對著武德帝誇讚姜璇。
“說起來今日上京倒有一件熱鬧事兒,若不是雲貴妃請臣妹進宮來,臣妹本來也打算著湊一湊這熱鬧呢。”
“哦?是誰家的熱鬧。”
武德帝放下茶杯,給了妹妹一個面子,順著陸筠的話問下來。
“靖國公今日認了個妹妹,朝中大臣都收到了請柬,就連臣妹的公主府都沒忘記。”
很快陸筠又恢復了之前的氣定神閒,笑著和武德帝地說起了閒話。
“也不知是怎樣的女子,想來定是知書達理,溫婉賢淑的佳人,臣妹倒是很想親近一番。”
聽到她這樣誇讚姜璇,武德帝反而笑了。
“你那賞花宴不是要開始了嗎,若是好奇靖國公的妹妹如何,著人去請就是。”
“皇兄所言不錯,妹妹今日送去靖國公府的賀禮便有著一道請柬。”
陸筠笑意晏晏地說著自己的賞花宴,又想起了宮中的宴會,只覺得最近上京城的宴會真是不少。
武德帝也點點頭,神色幽幽。
心中不禁想起要為姜靜行準備的慶功宴,想來他的傷應當是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準備起來了。
有了想法的武德帝沉吟半晌,不容置疑地說道:“既然宴會不少,那便大辦一場吧。”
聞言陸筠微愣,問道:“皇兄此話何意?”
“這兩年朝中戰事不少,殺伐過重,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