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也同我一樣,只有今早來了他家以後才會知道張聚並未在家中。可是方才……方才似乎有一個人未進院門便已經知道了張聚不在家中啊……
——周正!
螞蟻·聞訊
“心中雖想幫忙又怕他不高興,趁他還未回來,我進去看看。”——這是周正的原話,最關鍵的在這裡:“趁他還未回來”!
他說此話時並未進入院中,只是說遠遠地看到了我想過來打個招呼,可見他的本意是他並不知道張聚家死了人,那麼他就更不應該知道張聚“未回來”,甚至——當他看到院裡掛著幡的時候為什麼不會認為是張聚本人死了呢?他又從何斷定死的是另有其人呢?
真相往往就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譬如很隨意的一個眼神,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很隨意的一句話。
我全身的末梢神經都刷地一下子興奮了起來……這感覺……這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了……難道我真的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難道我為自己低調的人生所作出的一切努力註定要一次又一次地在我的好奇心驅使與追求找出事物真相的快感之下毀於一旦?……沒錯……沒錯……我很享受……享受得到正確答案的滿足感,一切都源於我那過於旺盛的好奇心,這是我最致命的弱點,卻也是我汲取快樂的源泉。
心底深處忽然閃過一個很奇怪的念頭……也許……這樣的生活……才是最適合我的。
我振作了精神集中起所有的腦細胞讓自己保持冷靜細細想來,分析案件有時不能僅僅從實物證據入手,犯罪的畢竟是人,人有思想,有感情,有本身所具的性格,這些因素對確定兇手的殺人動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劉阿嬌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並不瞭解,僅從吳嫂的隻言片語中可以知道她是一個風流女人。而周正,不用說,從他對我的態度及行為就可以十分確定地得出結論:他是一個與風流女人相對應的風流男人。這個小山村裡人口不多,旦凡有個長相出眾的人必定會受人矚目,嶽靈歌雖算不得絕色美女,但是她的哥哥嶽清音是個神仙般的人物,就算她爹媽體內所有的優良基因都不幸只給了嶽哥哥一人,好歹她也不會差得太多,起碼在這四五十口人的村落裡她還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周正第一眼見了“我”便主動上前來搭訕,甚至當天就展開了“行動”,由他這樣的作風可以推測,在“我”沒有落戶到這村子之前,姿色在村裡數一數二的劉阿嬌必定也不會逃過他的眼去,加上劉阿嬌本性也是……比較開放,兩個臭味相投之人能勾搭成奸的可能性相當的大。
既是一對姘頭,以此為假設性前提的話,整個案件的脈絡就十分的清晰了:劉阿嬌從孃家回來,聽到了鄉親們關於自家田地被周正奪去的描述,心中自然惱火,像他們兩人這種*夫*婦的關係,在利益面前是不堪一擊的,劉阿嬌心中氣不過,又怕明著找周正去鬧會不小心暴露出兩人之間OOXX的醜事,因此便趁張聚昨晚入城的機會將周正叫至自己家中意圖與他說個明白——若問為何她不去周正家……嘿!古今多少偷情韻事,哪一樁不是男人跑到女人家裡做下的?何況這種揹人之事都是夜間行動,女人的手腳畢竟不如男人俐落,翻個籬笆越個樁子的容易被別人發現。
周正於是如約而至,因平日常來偷歡,是以阿黃見了他也不會亂叫,進得屋內兩人就地契一事展開爭吵,周正一怒之下——他為什麼要怒?地已經歸他所有了,他似乎沒有什麼理由再跟劉阿嬌較勁了……唔,這一點還要再細究。總之,先推測他是一怒之下失手捂死了劉阿嬌,又因其好歹是個知識份子,小聰明一動便想出了偽裝死亡現場的招術,佈置完畢後便逃離了張聚家。今早便假裝一無所知的樣子前來湊熱鬧,誰想自己一不小心就在我的面前露出了破綻。
殺人動機只怕與地契一事脫不了干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