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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猶如在哄杜卯:“等著二審吧,別沮喪,不哭了。”

“我沒哭。”杜佑山抹一把紅通通的眼睛,聲音七拐八扭地說:“我這輩子總這麼大起大落,又什麼都沒有了……”

武甲拍拍他的臉,“怎麼會呢,你還有兒子。”

不提兒子倒罷,一提兒子杜佑山更傷心了,本來沒哭,這下眼淚止不住嘩啦啦的掉。他突然很後悔以前沒好好對待兩個小崽子,現在想對他們好一點都沒機會,孩子轉眼由小少爺變成與小孤兒無異的可憐蟲,重蹈他的覆轍,其中辛酸艱難他最明白不過。

武甲真是拿他沒辦法,勸道:“不是說不哭嗎?別擔心啊,有我在,不會讓他們受一點委屈的。”

杜佑山用力點點頭,感慨自己好歹還撈了個武甲,真是上輩子積德,他把武甲的手捂在心口上,怯怯地問:“你以前說,如果我坐牢的話,你會等我……”

武甲不回答他,轉移話題,“我問你個事,那個東西在哪?”

“哪個?”杜佑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武甲在他的手心裡寫了兩個字:觀音。

杜佑山瞭然,口語道,“我偽造了一個身份藏進銀行保險櫃……”

武甲斷然道:“哪一家?把它交給我。”

“為什麼?”杜佑山不解:“那很安全,我交了二十年的租金。”

武甲截斷他的話,柔聲說:“交給我更安全,你不信我?”

“這話說的,我不信你還能信誰?”杜佑山想也不想,在武甲手上寫下銀行地址和密碼,然後捏了捏他的掌心,嚴肅無比:“無論如何,務必幫我儲存好。”

武甲滿口應承了,心裡卻打另一番算盤。

杜佑山不顧看守員在場,低頭吻了吻武甲的手背,可憐巴巴地追問:“你會不會等我?”

“不等。”

杜佑山搓著眼睛哭道:“我們說好的呀……”

“閉嘴,不許哭。”

杜佑山用兩隻手捂著臉哭。

“受不了,”武甲扭開頭:“你哭吧,我走了。”

杜佑山騰出手來拉他:“你敢跟別人好,我出去絕對不讓你有好日子過……”

武甲憤慨地提高嗓門:“你都坐牢了還有臉威脅我?你當你誰啊?”

杜佑山沒話可應,唯有沒出息地哭個沒完。

“你自私透了,從沒為我想過,先是騙我等周烈,接著逼我等你,我真的很不願意。”武甲說完這句話,眼神有些渙散,“十二年太長了,希望二審能少判幾年。”

杜佑山知道這番心酸之言的話中深意是肯定的,禁不住喜極而泣,“對不起……”

武甲無奈道:“別哭了,看到你哭就煩,廢物一個!”

杜佑山悲不自勝,落淚不能自制。

武甲心裡不會好過到哪去,不過理智堅忍,只是微微泛紅了眼圈,沒讓一顆眼淚掉出來,杜佑山這混蛋折騰了他半輩子,他們之間以怨恨和感激交織的愛情是彼此的全部,恐怕今生都掙不開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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