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你們好。”
混血小男孩直撲病床:“外公!”
曹老喜出望外:“安德魯,乖孩子。”
“安德魯?”柏為嶼小聲嘀咕:“好像是一個月餅的牌子。”
楊小空小心擋了一下混血小男孩,“小朋友,小心點,別壓到輸液管。”
小安德魯碧藍碧藍的眼睛望向楊小空,脫口而出一串英文。楊小空一頭霧水,扭頭問柏為嶼:“為嶼,他說什麼?我英語聽力不好……”
柏為嶼白眼:“別問我。”
曹曼曼目不斜視走到魏南河跟前,揪住他的耳朵連踹帶踢好一頓教訓:“你到底怎麼氣我爸的?給我說!啊?”
魏南河有苦難言:“曹師姐,你別動氣啊,病房裡禁止喧譁。”
樂正六坐在病床邊給曹老削水果,冷言冷語地說:“曼曼,那你還不快把他拖出去外面教訓教訓?”
魏南河很無辜:為什麼都衝我?關我什麼事嘛……
樂正六陰柔刻薄,曹曼曼暴躁不講理,兩個師姐,魏南河一個都不喜歡,想起來就犯怵。
曹老連連咳嗽:“曼曼,不關南河的事,你別欺負他咳咳……”
曹曼曼撒了手,“哼,這小子從小就是一副欠欺負的樣子。”
一干人等齊刷刷看向笑面虎魏大師兄:他欠欺負?誰敢欺負啊?
樂正七躍躍欲試,揪揪魏南河刺稜著的短髮又拔拔他的眉毛,魏南河惡聲惡氣地低喝:“找打嗎?”
樂正六秀眉一挑,“敢打我弟?”
魏南河蔫了,於是樂正七有恃無恐地捏捏他的眼皮又戳戳他的臉,傻乎乎地呵呵直笑。
曹曼曼此行的目的強硬非常:老爺子身邊沒個知冷暖的人伺候不行,她奉母親大人之命逼老爹提早退休,立刻接走,少說得休息個一年半載——開玩笑,她老公就是心血管醫學專家,老爺子一到家就能接受最專業最貼心的照顧。
曹老弱弱地表示抗議:“咳咳,我沒事……”貼心個屁,洋鬼子女婿說的鳥語我又聽不懂!
曹曼曼抱著手,吊長尾音:“哎呀,那我給媽打個電話,說爸不肯走呢~”
小安德魯用蹩腳的中文說:“沒收你的零發錢,用你的酒澆在你的煙上,燒掉。”
曹老哭喪著臉:“你們母女倆欺人太甚……”
曹曼曼倒是想早上來下午就走,可惜醫院不同意,老爺子出院可以,但坐飛機有風險,還得再觀察一個月。她給老公和媽媽打個電話彙報一下情況,只好安安穩穩地先留下來視情況而定。
曹老就這麼又呆了半個月,楊小空每天來看望一番,順便帶創作稿來給他看一看。
年輕有為的楊會長如今成了過街老鼠、眾矢之的,而他強硬霸道地佔著位置,面對外界所有□裸的指責和挖苦巍然不動,厚著臉皮照樣過他的日子。剛開始眾人對他無比輕視鄙夷,以為他過不了多久就會忍受不了輿論壓力,哪想他面上永遠帶著不變的笑容,似乎不會生氣也不會難過,有人罵他他也笑臉迎對,涵養良好得堪稱恐怖,笑容雖溫和可親,卻讓人莫名地��沒擰�
於是,楊小空沒有如杜佑山所願主動請辭會長職務,竟然一掃以往中庸的處世態度,像一隻開屏的孔雀應酬四方。
在此之前,他一直與世無爭,從小學到大學,連個類似小組長的班幹部也沒當過,成績不好不壞,人際關係不活絡,也從不討好師長,他一直窩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悶頭畫畫唸書,做好一個當學生的本分,然而魏南河將他從學校拎出來丟進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並且一下子坐在高處不勝寒的頂端,他剛開始沒有覺出不適應,因為他躲在魏南河身後,魏南河指東他不敢往西,魏南河使個眼色他就說什麼話。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