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乃是霍王李元軌地兒子,他爹老謀深算找不到把柄,若不能以子謀父,便只能養虎為患。至於垠王……你莫不成忘了越王李貞乃是你親自拿下的,還指望李衝作為兒子會不恨你?賢兒,你應該明白,不該仁慈的時候仁慈,那就是婦人之仁!”
李賢沒料到武后直截了當倒出這麼一番話,這時候方才真正愣了,隨即在心中暗歎了一聲。他早該知道的,他這位老媽和別人不一樣,神經堅韌得和牛筋似的,他這麼一通抱怨非但不會激起什麼反彈,如今反倒是教刮上來了。
這時候,周遭五尺之內原本站著的人全都知情識趣地躲開了,包括李敬業在內。他剛剛會提醒李賢,那是出於密友和下屬地職責,可這時候他要是傻乎乎地杵在這裡看老媽教刮兒子,那他就是天字第一號木頭人了。只不過,走開地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慨了一把。
婦人之仁……看著武后這麼一個女人說婦人之仁,還他孃的真有涼颼颼地感覺,怪不得人家說什麼最毒婦人心,就連孔夫子也說什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而這種只剩下母子倆面對面的情形對於李賢來說實在不怎麼陌生,他也沒什麼發怵,索性把武后攙到了坐席旁,自己一屁股盤腿坐了下束
“不管這事情是不是母后你的謀刮授意,此次參與這件案子的所有宗室皇族,該殺的殺,至於那些受牽連的,該流放的流放,該除爵的除爵,我決不會手軟。江都王和垠王居心不良,當然也不是一點罪過沒有,只不過給他們扣上謀逆的帽子……”
“這才會逼得宗室們更加上竄下跳!”
武后忽然打斷了李賢的話,那面上露出了非同一般的凌厲:“太宗皇帝昔日也曾經和建成元吉當過和睦兄弟,但是為了皇帝大位最終卻還是免不了生死搏殺。你五哥不是有魄力的人,你七弟八弟不是有野心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親兄弟,但是,李家的其他人卻不一樣!你以為當初李承乾的野心是怎麼來的,那是漢王李元昌一而再再而三挑動起來的!”
“太宗皇帝固然是流了幾滴傷心淚,可那又如何?哭歸哭,殺的時候手軟了嗎?倒是李承乾和李泰乃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只是貶了。若是他們後來還在世,長孫無忌當權連吳王恪這樣的人也殺,也不會放過他們倆。長孫無忌乃是他們的親舅舅,那時候面對太宗的詢問尚不曾留情,你和那些人的血脈關係已經淡薄得很,同情他們作甚?”
武后接連兩番話砸上來,饒是李賢預備洗耳恭聽,這時候也被砸得有些狠了。他確實準備殺個十幾二十個,但武后居然在這十幾二十個之外還準備株連,這種魄力實在是高於他的水準。想當初太宗把高祖迫了退位之後,對自己那些庶出的弟弟還是都很友愛的…一當然也沒少提防他們。而他如今和親兄弟們也都很要好,那些堂兄弟叔伯們真的要都櫓了?
“紀王李慎和曹王李明和你不錯,他們這兩支可以都留了,弗王李元嘉雖說老糊塗了,做過不少傻事,但看在他這個宗正卿還算聽話,就留著他好了。至於其他宗室,只要是看不順眼的,趁這個機會統統打掉!皇族的人太多太濫,你明白嗎?”
他這位強悍的老媽如今雖然沒有自立為女皇的打算,但已經準備剪除李唐皇族這些枝枝葉葉了!不過說實話,病蟲害的枝各,是得除掉一些!乎貝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沉聲道:“母后說的這些我都能同息,但這名單我來定。”
“你來定?”武后懷疑地看了李賢一眼,忽然想起日前聽到的某些流言,一下子又沉下了臉,“你辦事情我大體還是放心的,只有一各,辦完事情不許撂挑子。我不妨和你說實話……”
她微微頓了一頓,隨即語重心長地說:“太醫說你父皇……也就是這幾年了。你五哥身體底子太差,雖說如今已經調養了過來,但若是遇到大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