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第一個閃了出去,緊跟著就是薛丁山,這李賢最後一個竄出屋子的時候,就只見屋頂上已經乒乒乓乓打成一團。
這一天本就是十四,天上又沒有云彩,皓月地銀輝大把大把地灑了下來,照得整個院子透亮。在李賢看來,屋頂上人影憧憧刀光劍影的光景,就好似小時候常常看的武俠大片似的,你來我往打得好不熱鬧。不但如此,四周還有人翻上屋頂加入戰團,唯有他一個人孤零零抱手站在四四方方地院子中。
蘇毓和阿梨平素都是劍不離身,雖說這不是她們的主修兵器,但造詣也非同小可,此時此刻在屋頂上那叫一個如履平地,尋常飛賊簡直要望之汗顏。程伯虎和薛丁山的趁手兵器在這裡也施展不開,兩個人一個赤手空拳,一個手持匕首,和拿著長劍地李敬業一起守在旁邊防止刺客逃跑。
而真正擔負起阻截客戶重任
恩卻顯得英明神武,雖說這屋頂並不算太高,但在明下,劍身都反射著道道銀光,那劍影紛飛的情景簡直像極了決戰紫禁之巔,讓下頭地李賢歎為觀止。此時此刻,他壓根忘了人家是不懷好意,更很有可能是來行刺自己,站在那裡就差沒鼓掌加油叫好了。
果真是好身手,好風采!這樣難得的場面,要是能天天看到簡直是比看電影還精彩!
就在他讚歎連連的時候,卻只見霍懷恩硬碰硬地擋回一劍之後,右手忽然輕輕一揚。這風聲還沒怎麼響起,他的對手就猛地貓腰躲避,結果卻什麼動靜都沒有。雖說是四周強敵環伺,那刺客模樣的黑衣人卻一直都未落疲態,可這時候被耍了一記卻是氣急敗壞。還沒等他還以顏色,霍懷恩竟是左手作勢又欲扔暗器,結果他不得不再次閃避,等發現又是陰招,忍無可忍的他登時揉身撲上。
豈料這兩劍交擊之際,他卻忽然感到腕上一痛,下一刻,一股軟麻從雙腕蔓延到了周身,他一個把持不住,手中長劍落地不說,整個人更是骨碌碌從屋頂上往下摔落,旋即四仰八叉重重砸在了地上,那悶響之後彷彿連地面也震動了兩下。
直到這時,剛剛在屋頂上演出了漂亮一幕的霍懷恩方才飄然而下,也不去看那個動彈不得的刺客,而是嘿嘿冷笑了一聲:“揚手就是暗器?呸,老子的獨門麻藥你小子還沒見識過呢!以為老子一味和你硬碰硬拼力氣招式,誰那麼笨?”
此話一出,跟著跳下屋頂的李敬業等人頓時面面相覷,都在那裡暗道有其主必有其僕。至於蘇和阿梨卻沒考慮那許多,後者上去用腳尖輕輕捅了一下那刺客,旋即長劍連點,竟是在他身上連刺了好幾劍,手法端的是又準又狠,李賢想阻攔卻已經來不及,耳邊能聽到的就只有淒厲的慘叫。
蘇毓一愣過後,連忙埋怨道:“阿梨,你怎麼那麼莽撞,留個活口也好問口供!”
“半死不活更容易問口供!”阿梨手中不停,扔下長劍之後就隨手從身上掏出絹帕,也不嫌那人滿身血汙,上去就死死塞在對方的口中,緊跟著才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扔給霍懷恩,“兵不厭詐,誰知道他是不是裝著束手就擒?我挑斷了他的手筋腳筋,他就是想逃也沒門!”
好狠辣的丫頭!李賢聽著心裡直冒涼氣,忍不住瞥了薛丁山一眼,發現這木訥小子還在那裡樂呵呵的,彷彿正在為媳婦的精明能幹而高興,他忍不住在心裡暗歎了一聲。再轉過頭時,卻見霍懷恩接過傷藥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生出了志同道合之感,上去就為那刺客敷藥包紮傷口,手法嫻熟老練,顯而易見對這種做法早就習慣了。
盛允文走了又有霍懷恩,這回還加上了個阿梨,逼供的事情自然就不用李賢操心。而李敬業程伯虎對阿梨的漠視生死咂舌不已,把薛丁山拉到旁邊逼問了半天,結果得知阿梨往日因部落被仇人兼併,也曾經當過一陣子馬賊。這時候,他們那表情登時要多古怪有多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