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黑衣黑甲完全融於夜色,看上去並沒有多大存在感。
雖說破了戒酒令,但李賢今天沒喝多少酒,忖度此刻時間還早,
突申若那幫娘子軍直接殺到他的冷泉殿去,因此他幹起了***。走了一大圈,他忽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上次找到薛仁貴的那個山崖,便索性走到那棵大樹底下,望著天上的一彎殘月發呆。
通知王漢超韓全的事情自然簡單,這兩個傢伙巴不得李義府這輩子就死在那裡永不回來,如無意外絕對不會胡說八道。然而,他那位老媽如果真的已經懷疑到了李弘,那麼,其手段便不可不防。而最最重要的前提是,李義府那份奏摺是否會對他那位反覆無常地老爹造成影響!
思來想去,他沒好氣地搔了搔頭,朝地上啐了一口,就連天上的明月繁星也有些看不順眼。既然想不出什麼名堂,他自然是準備回自己的冷泉殿睡大覺,誰知一轉身竟看到面前赫然是一個人影。那獨一無二的道袍一入眼,他立刻省起了那張奇怪的字條。
這個牛鼻子神神鬼鬼地究竟想做什麼?
心裡想的不善,李賢地臉上自然也寫滿了不善。自古以來,被僧道矇騙的人不少,但得到好處的卻不多,這些人多半都是神棍,因此他是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有,儘管他身上地經歷已經夠玄幻了。
“沛王殿下想來是看過那張字條,否則怎能這麼巧在這裡相遇?”
見郭行真含笑站在那裡,李賢沒來由心中一陣不痛快。徑直打量了對方片刻,他便直截了當地說道:“我這個人生來愚鈍,不喜歡猜謎語,東嶽先生你有話就直說,不用和我玩打機鋒那一套。”
郭行真神秘兮兮地一笑,轉而低聲問道:“殿下可信天命?”
“不信!”
兩個字出口,見郭行真愕然站在那裡,李賢不由在心中冷笑連連。這年頭皇帝老子信天命,所以要祭天禮地冊封山嶽;群臣百官信天命,所以要追隨真龍天子圖一個飛黃騰達;就連平民百姓也信天命,婚嫁喜喪都要挑好日子……可是,他偏偏就對這東西沒興趣!
“天色已晚,我不陪東嶽先生你在這裡吹西北風了!”
李賢沒好氣地撂下一句話便想離開,剛從郭行真身邊擦過,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住了。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除了郭行真不會有其他人。不耐煩歸不耐煩,但這傢伙好歹是御用神棍而不是尋常裝神弄鬼之輩,因此他也不好太過分。
“東嶽先生究竟想對我說什麼?”
郭行真被他老爹派到泰山主持東嶽觀,雖然沒有正式冊封,但好歹混了一個東嶽先生的名頭,和他老媽關係同樣密切,主持了不少道教活動,有頭有臉自不必說,沒事和他這個沛王死纏爛打幹什麼?千萬別說什麼王霸之氣之類的傻話,這年頭鬼才相信!
李賢還沒反應過來,剛剛那個破顯得仙風道骨的人便忽然深深作了一揖,動作利落得讓他連閃開的機會都沒有。莫名其妙的他還沒發問,郭行真便忽然吐出了一句讓他絕倒的話。
“沛王殿下救我!”
怪事了,這年頭怎麼人人都會這一招?李賢呆愣了老半天,方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可不是麼?王漢超韓全馮子房吳琮這樣的縣令,沒有高層路子,找他這個沛王靠靠很正常,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可是,這郭行真背靠皇帝皇后,外加幫太子合過藥,就算有殺身之禍,似乎也輪不到他去救啊!
郭行真卻不管他怎麼笑:“沛王殿下,我數日前遇到一位高人,他算到我一年內必有殺身之禍。若要化解,必得有一個福祿雙全的人出面,方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李賢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心中把這個郭行真罵了個半死——這算命的只要拉著一個有錢人,不是說殺身之禍就說是血光之災,一個赫赫有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