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是跟了上來,徐嫣然和蘇毓也同時好奇地跟在了他後頭。
“屍體浸泡已經超過三個時辰,腦後有擊打傷,腰腹部有利刃傷,兩處傷痕都可致命。而發現屍體地那道士發出驚叫是一個半時辰之前,照時間看來。他說謊的可能性很大。”
那仵作也是馮子房帶來洛陽的心腹之一,自家大人吩咐什麼都聽狄仁傑地,他驗屍之後便把一五一十對狄仁傑稟明瞭一切,雖然按理這些都是應該回到縣衙驗屍房之後再做的。說完這些,他便看見李賢蘇毓徐嫣然站在狄仁傑後頭。頓時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雖說是發生在名觀至虛觀地案子,但其實對真正的大人物來說無足輕重。這幫大少爺大小姐如此關注幹什麼?
李賢站在那裡固然是屏息凝氣,但另兩位女子就未必了,若不是李賢的目光提醒。只怕蘇毓在好奇心驅動下,就要把心裡的一堆疑問全都問出來。至於徐嫣然則同樣是秀眸發亮,顯然,她的疑惑也不是一星半點。
狄仁傑的眼角餘光早就看到了身後這三個,只是此時顧及不了這麼多——當然更不怕這三位會給人通風報信。略一思忖,他便走到那仵作身邊,低聲詢問了幾句,得到回覆之後便自顧自地去盤問那第一個發現情況的小道士。他這一讓開,地上那具被水泡得浮腫起來的屍體頓時顯露了出來,此時,徐嫣然和蘇毓同時臉色大變。
李賢早就看到了屍體,雖然覺得噁心難受,但他畢竟是大男人,硬挺一下就過去了。因此,一看見徐嫣然和蘇毓地表情,他就心道不好。須知女人的驚呼聲分貝最高,這要是她們一叫起來,外頭人非得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不可。
尤其是心不甘情不願呆在外頭的盧三娘,肯定是第一個衝進來!
然而,讓他頗感欣慰的是,蘇毓和徐嫣然幾乎同時第一個時間捂住了嘴。雖說胸口劇烈起伏,但那嗚咽聲愣是憋在嘴裡頭沒出來。好半晌,兩人才先後拿開了手,紛紛轉過頭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約而同向前三步,堪堪來到了他身後。
“確實是司庫張道人的打扮,只是這臉已經很難辨清了,指不定不是本人。我見過張道人兩回,聽說他天賦異稟,後腦有一塊凸骨。
這地是徐嫣然。
“他的右手蜷曲得有些奇怪,似乎原本是捏著什麼東西,但後來掉落或是被人拿掉了。”說這話地是蘇毓。
兩人的話一入耳,李賢先是一愣,旋即暗自讚歎了一聲。能夠頃刻間從恐懼中清醒,這兩位的神經還真夠堅韌地,蘇毓還可以說是將門虎女,但出身書香門第的徐嫣然能夠如此鎮定,確實不可小覷了她。他剛剛也就隱約覺得,那人身上的衣服穿得有些古怪。
“這話待會對狄大人說,我對破案可不擅長。”
李賢回頭對兩人點了點頭,目光在徐嫣然的面上多停留了一會,見其正在那裡冥思苦想,不覺莞爾一笑。不得不說,這年頭的女子不像後世那麼溫順,他原本只以為徐嫣然只是才女,卻原來還是挺有性格的。
不多時,狄仁傑便從對面的屋子中出來,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結,下臺階的時候甚至險些一個踉蹌,好在身邊的差役及時扶住了他。他也沒來得及管這些,匆匆來到馮子房的跟前,拱拱手道:“馮大人,有些事情我想先對你說,可否找個方便的地方?”
馮子房此時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篤定,因為從幾個本地差役的口中,他已經得知這死去的司庫並非普通的道士,因此頗有些頭痛,對狄仁傑的信心也一下子降低了一半。此時聞聽他如此說,他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朝李賢投去了一瞥,思忖片刻方才點點頭道:“也罷,不過我還得帶上我那個世侄,別看他年紀小,這鬼主意之多卻是連我都佩服的。”
狄仁傑和李賢相識在先,雖然有些訝異,卻並未提出反對。而李賢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