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
“聖上囑咐奴才來著,這次萬歲爺要駕臨九爺的園子娘娘您也該早作準備。”魏珠邊笑邊退不等她吩咐便早早帶著我出來,再晚一步,我就要被她目光剁成肉醬了。
故作驚慌的問魏珠:“魏公公,這位主子看起來不好相與。”
魏珠瞅我一眼:“日後也不用你再和她相與了。”口氣甚是怪誕。
我只作不懂,卻不知我還可以裝多久。
康熙皇上倒似乎是毫無顧忌,坦坦蕩蕩的帶我去了他九兒子的莊園飲宴。
雪霽燕歸
彩霞園,原先只是個普通莊園。四十六時年康熙皇上才把周圍的空地正式賞給胤禟建了這個園子。
曾經我就是胤禟這座華美園林的女主人,一個獨自和女兒生活的女主人。
現在的我跟在康熙皇上身後,不過是一個下人。兜兜轉轉反反覆覆,任誰都不知道下一步會踏中哪個陷阱。
接駕的隊伍浩浩蕩蕩卻肅穆安靜不聞一絲聲氣。胤禟領著他的兒子們跪在門口迎駕。我略一抬眼便看見胤禟身後那個女人,我的妹妹。我聽胤禛說過,復立太子以後,凡是保奏過太子的臣工都很得聖眷。康熙皇上因為我寧死也不肯對太子落井下石,不光沒找董鄂家的麻煩,還放了我阿瑪一個肥缺,又將我的二妹指給了胤禟。彌天的禍事,輕輕一床錦被遮蓋過了。他的嫡福晉仍是董鄂氏,連改玉牒的工夫都省了。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寶玲還是寶珠?我竟然忘記了,以前的我從不肯和她們姐妹多做接觸。這多好,她比我美麗,想必也比我更有德容言功,會乖巧溫順的聽話不會倔強,符合他的一切要求。
人群裡並沒有四福晉的影子,模糊看著來的似乎是李氏。年傾蘭臨盆在即四福晉自然走不開,胤禛早就去康熙處請了旨,太醫院的幾位主事的太醫就差吃住在雍親王府了。竊竊私語對我來說卻是震耳欲聾的高呼,年氏又有了身孕……四王爺專寵年氏……
如今才覺得活著真是最最艱難的一件事,不過是一方淨土一份安心怎麼就這麼難。
現在的我與胤禛這個人從無瓜葛。
戲臺建在水中央,隨康熙皇上在戲樓之上落了坐,隨行的娘娘們分坐在東西兩側,阿哥還有些隨行的大臣們全在一旁恭立著,康熙放著在跟旁邊的胤禟不問卻問魏珠:“今兒個安排了什麼戲?”
魏珠趕緊據實以答:“回聖上的話,九爺今兒個準備的齊全,光戲班子就叫了三家的,您就是要聽新鮮的,現編也能給您唱。”
這些日子我瞧著他與胤禟來往甚密,但是今日情況我都要替他捏把汗,這麼明著幫胤禟說話,太有失謹慎。我倒還有閒心擔心他人,不禁好笑。不過他與胤禟再親密我也不擔心,當年之事但凡有一絲洩漏他這條命也就到了頭。
康熙皇上意味深長的微微一笑,看跪著的胤禟一眼:“這些事上你的心思絕不輸於他人。”似抑非褒,胤禟的臉色也尷尬起來。魏珠再也不敢多嘴。
“還是聽聽牡丹亭吧,是出好戲。”康熙皇上淡淡的吩咐。
遊園驚夢?我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微微的笑起來,好戲!不知是他有所安排還是全憑我個人發揮?
來的皇妃們也點了戲,臺上才開鑼起場。水面開闊聲音似是四面八方而來,本來聲調婉轉現下飄飄忽忽反添了悠揚,有別樣的意境。
面前擺的都是精緻細點,盛放的器皿卻是銀底金緣,既可試毒又不逾制。若是單用純金,康熙皇上不免又要說什麼奢靡耗費之類的話,此處便可得知這些年胤禟的心思也是大不相同。
康熙皇上也就略嚐了幾樣新鮮的,便吩咐我給娘娘們送過去。
我不過是個長的像夏末的女人,宜妃娘娘在這樣的場面是不肯理會我的,免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