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風塵僕僕的就闖了進來,見到他我又明白一個道理,原來氣憤已經在等待中散了。
那樣的辛酸疲乏的模樣,看了讓人心疼,我竟然還有空心疼他?我冷笑一聲。
把那枚印章託在手心裡,我平靜的問:“為什麼送我這個?為什麼九阿哥有一樣的?這到底是誰給你的?”
他緊皺著眉:“年羹堯,孝敬我的。” 我更笑了,冷冷的:“好,說到年羹堯就更好了,為什麼我叫他去找你回來,你不回來?”
他詫異的看我,神色已經悽清了,雙手緊扣住我的雙肩一字一頓異常清晰的對我說:“根 本 就 沒 人 去 找 過 我。”
我要推開他卻是根本紋絲不動,他抓得我的肩劇痛。我的火氣上來了一面掙扎一面衝他嚷嚷:“就是你要害我的,年羹堯是你的人,自然聽你的……”
他厲聲打斷我:“誰說他是我的人,他是八……”他這話也就說了一半,忽然醒悟一般的住了口,然後恍惚的放開了我,後退兩步喃喃的唸叨:“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我也被這個答案刺激到了,誰告訴我的?歷史告訴我的。不對,是小說告訴我的。我真的愣住了從身到心都是茫然,我知道的從哪到哪是真的?
我們都平靜了,互相看著。不如都不平靜,還可以吵吵兩句,現在真是相顧無言了。
我看他的錦靴底上的泥土,袍子上的褶皺,手上不知在哪裡劃傷的細小傷口,臉上的憔悴模樣。忍著心酸:“您回去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這次走了,就……”他低頭看著我。
我把頭轉到一邊:“四爺,咱們做的是買賣,那兩百萬就當全買了鹽營,咱們早就兩訖了。”鹽營早已到手,我們真的乾乾淨淨了。
半天他才緩緩地開口,彷彿帶著笑音:“好,好,都兩訖了嗎?這樣清清楚楚的最好。”他走了,我竟然在門開闔一瞬流了淚。
老頭兒要帶著我先回京,去向康熙辭行,這次除了太子,其他人都齊全了,胤禛、胤禟、十阿哥、十三阿哥都在。我在心裡冷笑;真正用上的時候就沒這麼齊全過。
康熙點頭應允:“即已經賜了婚,也該回京去好好準備著,只是婚期待回京再定。”
我全程低頭,這世上沒了我沒什麼所謂,我沒了我卻是不行。我要是沒了老頭兒,沒了柳兒,沒了憨憨的榮泰和暴燥的阿瑪,那有我還有什麼用?我在別人那裡賠了本,可是他們卻無償給了我很多。
我沉默了一路,老頭兒也不敢跟我說話。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回了京城。鄂府門口門庭若市,我的阿瑪鄂七十鄂大人站在門口,樂得嘴都快歪了。我放了車簾對趕車的說:“從後門進去。”
柳兒怯怯的看著我,又看老頭兒,老頭兒也不說話只是嘆氣。
哥哥榮泰就在門邊等著我們,給老頭見了禮,就笑著給我道賀,老頭給他使眼色讓他別多話。榮泰還有些愣愣的看我又看老頭兒。
我卻笑咪咪的伸出手:“哥哥,淨是賣嘴乖,賀禮在哪?”榮泰倒是笑了撓頭:“別問我要,你去前頭看看,那都是給你的。”
老頭兒看我忽然笑的這麼歡實,有點吃驚,看我一會兒又不忍心把頭偏開了。這些愛我的人,我就是為了他們。真是不枉我這一番隱忍。
我微笑著搖頭:“那都是人家,不知來討誰的面子的,哪是真心給我的?我就是要你這個哥哥的心意。”榮泰趕緊笑著給我作揖賠罪:“明兒個就給你弄去。”
“我可挑剔。”我一副高傲的樣子仰著頭,其實是眼圈紅了,怕他們看見,怕淚掉下來。
榮泰拉著我:“阿瑪送了客就回來了,咱們先上前頭去給阿瑪問了安,你也好歇著。”
老頭兒沒好氣:“讓我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