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白菜一樣。
省城有個笑話,說“省城一大怪,立交橋下種白菜”,便是這事。
如白菜般蓬勃生長著的草地裡,陳三星和梁四牛二位老人家正背靠背打盹,已經夜了,昨天還下了雨,正是春雨催人眠的時分。
這時候雨早停了,外面卻走過來了一個全身穿著雨衣的人,雨衣是那種老式的皮革外緣,看著有些陰森。
穿雨衣的人走到陳三星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二位師叔,晚輩來晚了。”
陳三星呵呵一笑:“娃兒,來坐吧。”
穿雨衣的一笑,笑聲挺甜:“就不坐了,這是地址。”伸手遞了個紙片過去,昏暗的燈光打了下來,打在紙片上將將看見兩個黑體字:“B4”。
遞完紙條後,穿雨衣的神秘人便告退而去。
看著那件黑雨衣消失在夜色之中,梁四牛湊了過來,右腳還是沒有套上鞋子,黑糊糊的光腳丫子把“大白菜”踩倒了幾根。
“師哥,我們晚上去?”
“等。”
“等啥?”
“我給過他兩天時間,便要守信。”
一會兒後,易天行走了過來,他手裡提了個籃子。
“坐。”陳三星看著他誠摯道。
易天行沒有像先前那個穿雨衣的人一樣怕髒,他呵呵一笑,便在滿是汙水的“白菜地”裡坐了下來,反手從竹籃子裡取出三碗熱氣騰騰的麵條,三個人一人分了一碗。
“吃。”易天行說的也很誠摯,很簡約。
麵碗很海,麵條很粗,熱湯很辣,三個人呼嚕呼嚕吃的挺香。
白天鵝賓館的酒會還在開,易天行從旋轉樓梯慢慢往上走,看見袁野正滿面肅穆地站在廳口前,眉頭一皺,以為出了什麼事情,趕緊上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袁野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上廁所嗎?怎麼去了這麼久?”
“沒什麼,你擺這酷的表情做什麼?”易天行沒好氣道。
袁野咧嘴一笑道:“難得能在這麼光明正大的場合別槍站著,感覺有些怪異。”
兩人說笑兩句,他告訴易天行,鵬飛工貿的一干手下已經提前到二十三樓去看房間,佈置護衛了,易天行叮囑了幾句小心後,便抬步往廳裡走去。
酒會已經過半,這時候已經開始跳舞,雖然不知道這種程式安排究竟合不合規矩,但昏暗的燈光,曼妙的音樂,足以讓這個有些緊張的夜晚顯得輕鬆一些。
周大主任的助手小琪姑娘還在大廳的落地窗旁等著,看著他來了,有些緊張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下來:“幹嘛去了?”
“人有三急。”易天行隨口回道。
“你褲子怎麼回事兒?”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周逸文看了一眼他的身後,眉頭極細微地皺了一下。
“這酒會里的酒太淡了,我去外面吃了碗麵,喝了兩口燒酒。”易天行抿抿唇,似乎還在回味酒精的辣度,“結果被老闆娘不小心推到了地上。”
周逸文天真的笑容又堆了起來:“別是瞧你長的俊吧。”
易天行不知為何忽然很厭惡這個有張童子面的傢伙,微微一笑沒有接話。
酒會進行到了尾聲,他看著那位林姓商人在人們的陪伴下開始往外走了,也就跟了上去。
……
……
二十三層的白天鵝賓館,在夜色下就像一隻真的天鵝般美麗,只是此時夜色如墨,不知怎的讓人想起了天鵝湖裡那隻妖異的黑天鵝。
易天行站在走廊上,雙眼微微眯著看著走廊的盡頭。
整個二十三層都被臺灣方面來的商務代表團包下了,只留下了B5這間房,現在袁野和那七位帶著手槍的漢子,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