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力,向熊華龍耳邊,悄悄說道:“這‘風磨銅絲’之上,沾有業已陰乾之‘三足碧蜍’丹元汁液,熊兄持以割肉見血,將銅絲在血中旋轉一週,便可解去所中的無影奇毒!”
熊華龍聽了耳邊密語,這才恍然,遂也藉著斟酒,向方古驤點頭示意。
方古驤見熊華龍業已意會,雙眉略挑,右手一揚,那四圈“風磨銅絲”,業已飛起三圈。
孫一塵暗凝功力戒備,打算萬一若發現方古驤竟向閻亮致命之處下了重手,也來得及出手搶救!
但三圈金虹,飛起當空以後,卻絕未含什麼勁力,只是極為輕靈地,在閻亮雙腿,暨左肩肉厚之處,略一接觸!
雖僅輕輕一觸,卻三處均破皮見血。
閻亮如今啞穴被制,口不能言,但耳中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方古驤是一代大俠,決不會遷怒自己,加以折磨,但一時間,卻也猜不透方古驤用飛環相襲,使自己破膚見血的用意何在?
方古驤趁著申屠豹,孫一塵均注意閻亮之際,已用另一圈“風磨銅絲”,在胯上悄悄劃破皮肉,見血解毒!
熊華龍早經囑附,自然也有了同樣動作!
方古驤目注孫一塵,揚眉叫道:“孫兄,我要的十斤酒呢?
趕快拿來,我和熊老花子,喝完之後,便可上路,免得再在這塵世之中惹厭!“
孫一塵指著右邊兩隻酒罈笑道:“那不是嗎?每壇十斤,你們是……”
方古驤不等孫一塵話完,便向熊華龍叫道:“熊老花子,我們不必再斟呀,倒呀的了,乾脆來個抱壇痛飲!”
熊華龍“呵呵”一笑,揚眉說道:“對,黃泉無客店,今夜宿誰家?我們來個‘醉鬧鬼門關’,到也是樁快事!”
方古驤於舉壇狂飲之際,又以“蟻語傳聲”功力,向熊華龍問道:“老花子,你試過了嗎?是否奇毒已去?功力已復?”
熊華龍傳音答道:“不錯,這‘三足碧蜍’的‘丹元’汁液真靈,方兄如今打算怎樣動手?”
方古驤傳音笑道:“申屠豹、孫一塵兩個老怪,功力甚高。
並不好鬥!我們把酒喝夠,凝足真氣,先出其不意地,各噴他一口‘酒雨飛星’,必可佔得相當便宜!“
“方兄真是好計,你對申屠豹,我來奉敬孫一塵吧!”
這兩位武林怪俠,酒力奇人,於一面密語之下,竟各把十斤美酒,飲了個點滴不剩!
孫一塵與申屠豹看得駭然,均覺這兩位酒仙,真是其量如海!
驀然間,熊華龍放下酒罈,捧著肚皮,向孫一塵怪笑叫道:“孫兄,我要敬你一杯酒兒!”
孫一塵愕然問道:“熊大俠,為何要敬我酒兒?你……”
熊華龍不等孫一塵再說,便自乜斜著一雙微有酒意的醉眼,怪笑說道:“不是我自己敬你,是我代表另外一人敬你!”
孫一塵越發莫明其妙地,詫聲問道:“熊大俠,是代……
代表何人?“
熊華龍笑呵呵地答道:“姜夫人……”
這三個字兒,把孫一塵聽得臉上一紅!
在“封爐贈寶大會”之上,孫一塵因見機先遁,至今尚不知道姜夫人吉凶之訊。
熊華龍淡然一笑,搖頭說道:“毒蛇齧臂,壯士斷腕,姜夫人在拾取你那柄淬毒匕首之後,因朱楠老弟搶救及時,只是斷去一臂!”
申屠豹晃動著一隻獨臂,“嘿嘿”怪笑說道:“想不到一場‘封爐贈寶大會’,竟使我和姜老婆子,均變成了四肢不全的獨臂之人?”
方古驤哼了一聲,冷笑說道:“結果相同,起因卻不一樣,申屠兄斷臂之故,由於一念之貪,姜夫人則太以無辜,冤枉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