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菟寧吞吞吐吐,但又壓不住好奇,&ldo;所以、所以我想問問,是真的嗎?他們說的那個烈王是你嗎?&rdo;
孟朗煜收回視線,&ldo;真的又如何?若想離本王遠點還來得及,否則本王嗜殺成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對你下毒手了。&rdo;
聽他這般貶低自己,顏菟寧突然覺得好生氣,只見她幾步衝到他面前,雙手撐著桌子,&ldo;你才不會!&rdo;
聽她堅定的口氣,孟朗煜忍不住開口,&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我就是知道。&rdo;顏菟寧一臉堅信。
和孟朗煜相處得越久,顏菟寧就越覺得他這人不錯。就比如她為了和兔子玩,想留宿在烈王府,他也毫無意見地立刻讓人細心安排住處。雖然臉上總是一副冷酷的樣子,說話也是冷聲冷氣的,即使她好像好幾次都惹他生氣了,但他也沒對她怎麼樣。
最重要的一點,她說:&ldo;何況我娘親說過,會對兔子好的人,心腸一定不壞。你對兔子就很好,就像、就像……&rdo;好奇怪,腦子裡好像曾經有一個人也讓她這樣覺得,但隱隱地卻記不起是誰。
&ldo;就像什麼?&rdo;孟朗煜順著她的話問。
像是突然洩了氣的羊皮袋子,顏菟寧垂下眉眼,喃喃自語道:&ldo;好奇怪,明明腦子裡好像有個人存在,可為什麼就是記不起他的模樣呢?&rdo;
&ldo;什麼人?&rdo;孟朗煜帶著幾分探究。
顏菟寧想了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ldo;我不知道。聽人說,我十歲那年曾生過一場大病,之後對十歲以前的事就都不記得了。&rdo;
孟朗煜聞言,看著顏菟寧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ldo;你是說十歲之前的事,你都不記得了?&rdo;
她點了點頭,逕自說道:&ldo;可是啊,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或人被我忘記了。&rdo;
孟朗煜的神情有些複雜,原來她不是故意將他遺忘的。
【第六章】
當年顏菟寧在山洞那裡哭得撕心裂肺,依然沒有找回小哥哥,後來她爹強行帶她回了家。可是一回家,她就病倒了,連發了三天的高燒。就算是這樣,她在病中還在呼喚著小哥哥,整晚整晚地在夢中啼哭。後來好不容易退了燒,卻對之前的事都記不得了。大夫說是高燒引起的後遺症,好在腦子沒有燒壞,這已是很幸運了。
去他該死的幸運,那大夫哪裡知道顏菟寧所喪失的正是她最重要、最珍惜的記憶。
見孟朗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顏菟寧好奇地湊近了幾分,&ldo;你在想什麼啊?&rdo;
&ldo;沒什麼。&rdo;
&ldo;你不會在擔心我吧?&rdo;顏菟寧突然露齒一笑,&ldo;哎呀,別這樣嘛,忘了就忘了,我都不在乎,你在意什麼?何況想來也不會是重要的。&rdo;
她的安慰倒讓孟朗煜皺起了眉,&ldo;你怎知不重要?&rdo;
顏菟寧一副大剌剌的模樣,&ldo;若真的重要,那為什麼我還會忘記?一定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才會想不起來,沒關係的啦。&rdo;
啪嗒一聲,就發現孟朗煜竟徒手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了,杯子的碎片刮傷了他手,整隻手掌鮮紅一片。
顏菟寧眨了眨眼,顯然是被嚇到了,但隨後一個箭步走到了他面前,拿起懷中的絲帕仔細地包紮著,嘴上也不閒著,&ldo;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捏碎個杯子做什麼?你看,流了這麼多血,也不知道要不要緊……&rd